断了气

AO3:kanna520
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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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鬥士】尋找撒加

  雙子座黃金聖鬥士失蹤了,全聖域上上下下都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裡了,只有阿布羅狄找他找得很急。

  他穿過第五宮,先找到迪斯馬斯克,一把逮住他問:「撒加跑去哪裡了?」

  正在欣賞面具的迪斯一臉驚訝,「撒加不就在教皇廳嗎?」

  撒加從十四歲就一直待在教皇廳了,這個秘密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沒道理阿布羅狄不知道。

  阿布羅狄搖頭,「撒加怎麼可能在教皇廳。」

  「那不然你說他去哪兒了?」迪斯反問。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迪斯看他一臉認真不像玩猜謎,只好慎重地點點頭,「好吧,我和你一起去教皇廳找。」

  「等等……我才剛從教皇廳下來……」

  於是阿布羅狄還來不及反應就莫名其妙地被拉走。

  他們穿過第六宮第七宮第八宮第九宮來到第十宮,修羅正在裡面擦聖衣。

  「修羅修羅!你知不知道撒加去哪裡了?」阿布羅狄走過去問。

  修羅放下頭盔抬頭,一臉茫然地反問:「撒加不就在教皇廳嗎?」

  阿布羅狄再次搖頭,否定地說:「撒加怎麼可能在教皇廳。」

  「那不然你說他去哪兒了?」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

  修羅指指他身後的迪斯,「那你問迪斯吧,他總該知道。」

  迪斯連忙手腳並用想要否認,表示自己不清楚。要是他知道撒加在哪兒,就不會大費周章爬到第十宮,還說要陪阿布羅狄去教皇廳了。

  剛才一路上為了通過宮殿他們先是和沙加爭執了半個小時,又和米羅猜了一百次拳,在射手宮裡迷了兩個小時的路,才終於走到山羊宮。

  阿布羅狄以為迪斯耍他,瞪著他勃然大怒,「迪斯你剛才不是說他在教皇廳?怎麼又說你不知道!」

  「不對,他真的在教皇廳,你不是也知道嗎?」迪斯被他搞糊塗了,開始解釋:「這件事就你我還有修羅知道,我們說過要保密的不是嗎?」

  誰都不知道教皇史昂已死,現在的教皇是撒加。

  修羅同意,謹慎地叮嚀:「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

  阿布羅狄看他們一臉緊張,不以為然聳聳肩,「我只是要找撒加,你們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你要找撒加,他就在教皇廳裡。」迪斯馬斯克再度補充。

  修羅不擅長說話,於是索性拉住阿布羅狄的手,「算了,我帶你上去吧。」

  「等等……我才剛從教皇廳下來……」

  阿布羅狄還來不及解釋又被拉走。

  迪斯馬斯克也跟著他們,三個人在水瓶宮裡沒有看到卡妙,想起來他是在西伯利亞帶徒弟,鬆了口氣。這次不用再浪費時間,他們又穿越雙魚宮,阿布羅狄表示不會計較他們擅自闖宮的事,只要趕緊幫他找到撒加。他們小心翼翼避開魔宮玫瑰的毒,千辛萬苦抵達教皇廳門口,通報後雜兵很快告訴他們可以進去了。

  看著大門就在眼前,迪斯馬斯克和修羅用力推阿布羅狄一把,催促他,「你快點進去,我們在這裡等你。」

  教皇就坐在紅地毯的盡頭,頭戴三重冠看不見臉,裡面除了他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又寂寞又冷清,鏡子將阿布羅狄的身影劃分成幾道,每動一下就會像萬花筒般擴散。

  「雙魚座的黃金聖鬥士,你特意前來有何要事?」教皇低沉的聲音迴盪在空盪盪的教皇廳裡,他的臉永遠面無表情,躲藏在一張大面具之後。那是教皇的聲音,不是撒加的聲音。

  阿布羅狄一腳已經踩到地毯又縮了回來,理直氣壯地說:「沒有要事!」

  他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就走,聲音大得門外的迪斯馬斯克和修羅都聽到了。他們目瞪口呆,想不到阿布羅狄趕這樣耍撒加,雜兵怕教皇生氣,連忙把門關上。

  阿布羅狄衝回雙魚宮,迪斯馬斯克和修羅也跟著進去小歇。

  迪斯馬斯克很不高興,「剛才教皇都答應接見了你怎麼不進去!」

  機會難得,能夠讓教皇答應接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們千里迢迢上來竟然被一句話打發,那不是也都怪阿布羅狄滿口喊著要找撒加,撒加就在眼前了又放棄。他簡直越來越搞不懂這個怪裡怪氣的傢伙。

  阿布羅狄並不同意迪斯馬斯克的話,他再次強調:「我要找的是撒加。」

  「撒加就坐在那裡啊!」

  「哦,那大概是他還欠我錢囉。」阿布羅狄敷衍地打發他。

  迪斯馬斯克終於敗陣下來,「好吧,你不好意思要他還錢……算你倒楣。」

  修羅安慰他,「現在局勢太亂,等過陣子再找他要吧,錢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

  事到如今阿布羅狄,也不得不妥協。「我下次再去找他吧。」

  於是此事暫時告一段落。

  過了很久,阿布羅狄還是沒找到撒加,聖域裡謠傳雙子座黃金聖鬥士失蹤,白羊座的穆也離開了聖域,沒有人要找他們,阿布羅狄欠的錢還沒拿回來。又有幾次他為了別的事要找撒加,最後一樣無果。

 

  時光流轉,物換星移。

  十年後,一個自稱女神的少女城戶沙織帶著五名青銅闖入聖域,他們為了正義而戰,而他們所謂的正義即是聖域為惡。

  開戰前阿布羅狄這才又想起一件事,無奈之下只得跑去找最近的修羅。他一進山羊宮劈頭就說:「我要找撒加。」

  他說得士氣洶湧,修羅穿著山羊座聖衣,一臉正氣凜然,不為所動。他冷淡地告訴阿布羅狄:「撒加就在教皇廳。」

  「撒加怎麼可能在教皇廳。」過去阿布羅狄堅持撒加不在教皇廳裡,現在還是堅持他不在教皇廳。

  甚至是,撒加不在聖域,不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不在宇宙間。他還在一個地方,可是沒有人到得了那裡,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和他說話。

  「青銅都闖來了他怎麼能不在教皇廳?」修羅不想和他多浪費唇舌,卻又不知如何反駁。十年前他把問題拋回去給他,十年後依舊。

  「算了……總之我要找撒加,你快點幫忙。」阿布羅狄急得就快要抓頭髮了。

  忠誠的山羊座聖鬥士打算死守宮殿寸步不離,他搖頭遺憾地說:「你自己上去吧,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

  阿布羅狄立刻轉身要離開,修羅又給他忠告:「不要離開太久,你也該回自己宮裡去待著。」

 

  於是阿布羅狄只好離開。他想,等戰爭結束之後他就去找撒加,去教皇廳裡找他。只可惜後來阿布羅狄還是沒有找到撒加。

  其實他早就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為什麼那麼急著要找他。

  他知道那個人一直都坐在教皇廳裡,只是從前那個和他們做訓練的雙子座聖鬥士消失了,連帶著曾經有過的記憶都像是被竄改一樣虛假。

  他沒有死,可又是死了。

  如果他再不能回來,他就真的會死。

  「可是,我還是要找撒加。」被瞬打敗,阿布羅狄倒在自己的花朵裡,氣若游絲地說著誰也無法聽見的低喃。

  或許不是為了欠那幾塊錢,而是因為明明知道在哪裡,卻又完全消失無蹤令他感到惶恐,然而撒加回來的時候,阿布羅狄已經看不見了。

  迪斯馬斯克和修羅也沒有找到撒加。

  沒有人知道阿布羅狄要找撒加。

  沒有人要找撒加。

 

  雙子座黃金聖鬥士撒加回來了。

  他的拳頭正停在女神面前。

  他想起來自己剛才為一個穿著聖衣的小伙子指路,不過到底為了什麼他自己也難以說清。

  撒加只知道自己大概睡著了,為此遺失很多時間。他不知道確切數字是十三年。暫停的時光又重新流轉。

  現在,所有人正在指責他的罪惡。

  他們的臉孔看上去相似又不相似,退去了稚氣,趨於成熟。

  他還沒有看到自己的臉,也像他們一樣甚至更加陌生。

  撒加感覺到『教皇』漸漸和他融合在一起,所有的時間都回來了,記憶沿著血液一點一點流入心臟,穿梭在身體裡,喚醒了凝固的光陰。

  許多片段交錯的畫面散成一幅又一幅舊景。

  他終於恍然大悟,什麼都還沒不及想,身體便早一步反應過來,抓起尼凱杖刺向胸膛,在一片驚呼聲中頹然倒地。

  泊泊鮮血的鮮血又帶起他的記憶流動,流向更深遠的地方。

  他回來了,活了,又死了。一生何其匆忙短暫。

  他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欠著阿布羅狄錢沒有還,然後呢?

  撒加閉上了眼,任憑模糊的思緒緩慢轉動,腦海裡浮現了一個青澀狂妄的身影。

  哦,對了,他還一氣之下把加隆趕了出去,現在正要去把他找回來。


  END

  

  十多年前突然寫了一個這樣的小短篇,大概是那時候剛看完了《二十四個比利》,其實人都是不斷在成長的,長大後的自己跟小時候的自己是同一個人嗎?如果一個人因為精神分裂或多重人格,又或者失憶、遭逢變故而失蹤了,那還有必要把他找回來嗎?最近自己也在改變,精神上的改變,變得對從前熱愛的一切事物都失去興趣,一直以來生活中充斥著自己才會感到有趣的東西,但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再是我的話,這些東西和一直以來堅持的事都會消失,也許變得沒有意義,於是為了讓這些東西不至於變成廢物,努力去回憶起我到底是誰就變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人都知道,去證明現在的自己是往前每一秒鐘的自己是徒勞的。總之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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