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懿】黑夜未至28
*乐队paro（主唱诸葛亮X吉他手司马懿）
*严重洁癖者慎入（处男情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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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司马懿早有准备。
在曹操的别墅里待了十天，这么难得的大好机会，傻子才不懂得把握，在乐队排练和给马超上课中间穿插的空档，他偶尔会一个人留在排练间，用空着的键盘写歌。Outside的歌大多是司马懿随时有灵感就记录下来，不管是纸笔或者是身边的任何乐器。有的时候半夜做了梦，醒来还余留着那么点感触，他就随手捞起搁在床尾的木吉他抱在怀里，像哄一个小孩、恋人那样轻轻拨弦，诸葛亮不在的时候他才会哼歌，更多的是他戴着耳机，尽量不去打扰诸葛亮的修音工作，头一次有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人空间，他自然得抓紧时间，多写几首。
那十来天里多亏了他和诸葛亮分床睡，有时诸葛亮先睡了，司马懿还开着床头灯，他趴在床上用pad敲音符，手热了什么器材都无法限制他发挥。
这几年诸葛亮的睡眠品质相当令人堪忧，难免会在夜里醒来，司马懿察觉到床的另一边有所动静，才迅速拉灯缩进被子里。
这十来天司马懿写了将近五首歌，高产令人咋舌——特别是，他的队友全被蒙在鼓里，一个都不晓得，哪怕这几首歌并没有正式配上鼓和贝斯的节奏，大致上的轮廓也已经从水面浮现，只要有人监制——是的，监制。
诸葛亮沉默地走了一路，几乎无语，临近家门才终于抬头，“Outside是你组建的，我并没有忘记，把你签出去是我的野心，你想交给李白来做我没有意见，不过——”
司马懿挑了挑眉毛，等他继续说。
“让他别插手，你的歌我向来万无一失，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
司马懿见他失魂了大半天终于恢复正常，不由得大笑：“以后李白见我一次就追杀一次，诸葛亮你够狠！”
“放心吧，他追杀不到你，他想要的歌我也能写……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操！”一抹狂喜从司马懿脸上浮现，连带翻出了并不遥远的记忆。
诸葛孔明在团里也写过几首歌，而且还无一例外挤上了排行榜！
就是学唱歌的起步晚了别人一些，但这也没能成为他的污点，相比之下有些人在学生时代就不断参加大大小小的歌唱比赛，却过度执着于被粉丝喜爱、勾心斗角，尽管没有退团，成绩却始终徘徊在不及格边缘。
司马懿说：“你写歌我就破例表演。”
“哦？”
“山歌我也弹！”
“那倒不至于……”诸葛亮稍微哼了断旋律，比手画脚道：“继续做迷幻也不错，加点曼陀铃的民族风格，还是先听你的歌吧。”
两个人边走边说，日暮西沉，霞光万道，沿路街灯像萤火一样接连亮起，远处车水马龙，房东小姐比起预计的时间更早到，她在楼下悠转了很久，手上拿了把钥匙却没好意思直接开门闯进去，绕了半天野狗都走过两只，才总算看到人。
秋日凉意逼人，路上的学生妹都套了件运动外套，她还穿着条迷你短裙，司马懿眯眼看了看觉得又是个头疼的人物，对方也带着警戒性的目光打量他。
估计房东太太跟她描述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好说话，一个不好惹”，而他脸上摆明了写着“我不好惹”。
诸葛亮脱下外套给司马懿，“穿着吧，天凉。”
两条满是纹身的膀子露在外头，司马懿很自觉把外套给穿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不过离家一阵子，好事的邻居居然私下议论起来，明明不在屋子里排练的时候他们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哪怕司马懿算得上半个闲职，也总是有好好出门和甲方培养感情，而这个时候邻居竟然觉得不对劲，联系了房东太太。
司马懿不愿意去想这屋子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被进来过，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不悦感写在脸上。
“上个月房钱都提早缴清了，水电费也没落下，破屋子爱待不待是我们的事，断水电你这就没意思了。”
司马懿压不住窜上来的怒火，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就算这屋子被翻了个朝天他也能一笑置之，然而，在这里的不是他一个人，他不是住在巡演大巴上，掺杂着霉味的空气里飘散着谁也闻不到的，诸葛亮抱过他的味道。
前所未有的独占欲和保护欲刺激着司马懿的神经，诸葛亮望了一眼他面色不善的脸，说进屋谈吧，然而进了屋才想起来灯点不着。
司马懿摸黑从旮旯里翻出一个紧急用照明，啪一下摔在桌上，把房东小姐吓了一跳。
“你，你用得着生气吗！我这不是也怕你们跑了，未雨绸缪的对策啊！”
诸葛亮头疼地把司马懿扯住，一边扭头道歉：“对不起，应该先知会一下你，所以这个水电明早能去申请恢复吗？”
“会啦，不然能怎么样，我明天请假去申办，行吗？”房东小姐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不容拒绝的意味，态度缓和了点，“所以下个月的房租……”
司马懿用力扯开手往外走。
诸葛亮早把钱准备好了，按一般来说房钱都是直接打到房东户头上的，这个房东太太当时见他俩小伙子，一个背着吉他，带了一堆七七八八的东西，觉得不靠谱，非得每个月收现，他提着照明等房东小姐点钱，她一边数一边漫不经心问：“你跟那个刺青的什么关系？”
诸葛亮愣了一下，和善的微笑里不动声色竖起一道高墙，“一起做音乐的，他准备出道了，过不久应该能看到他。放心，他人不坏。”
“哦。你之前也是唱歌的吧？”
司马懿在楼下吹了一阵冷风才逐渐消火。他已经很久没有发脾气，上一次生气宛若上辈子的事，为了什么他也记不太清，司马懿静下来想了一下，非常惊讶。
一方面是最直观的主因——和邻居的摩擦减少，一方面是诸葛亮在一旁提醒，这倒不是说司马懿以前性格油盐不进，只是他不喜欢那些持着歪理还理直气壮的人横着走。他向来不能苟同诸葛亮在人前尽善尽美的假面具，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能把任何事用平和的方式妥善处理好，就算偶尔给人一股不近人情的错觉，但这到底是个看脸的世界，没有人会质疑他的笑容背后更多是为了顺利达成目的。
司马懿手往口袋里掏，想起自己已经戒烟，索性拿出手机，正好看见来电显示马超。
“有事？”司马懿习惯性道。
电话那端马超轻笑：“没事不能找你？不是你说的少客套多交流吗？”
“哦，没事啊，那你讲个笑话，我没笑下次见面你就完了。”
马超“啊”的一声扬高语调，没搞明白司马懿这又唱的哪一出，他叹气道：“司马懿，你这个人有时候真是……”
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恃宠而骄这四个字用在男人身上显怪，况且司马懿并不是被人宠大的，哪怕诸葛亮对他确实很好。他更多的是对别人的无所谓和自己拥有的自信，别人顺他的意能让他高兴两秒钟，就算不顺着他也不在乎。
马超停顿一会，又开口：“人在什么情况下有四只眼？”
“又机智问答？”司马懿想了想，说：“接吻的时候。”
马超愣了愣：“为什么？”
“人靠很近的时候不就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自己吗？”司马懿说，“不对？”
“也不是……但也不算错，”马超纠结道：“答案很简单，两个人的情况下。”
这是个快速的短猜谜冷笑话，一般人的反射性答案很一致，听到解答后有两种情绪反应，要么翻出题者白眼，要么被冷得捧腹大笑，马超万没想到司马懿给了个出其不意的回答，他大脑绘声绘色描绘了两个人接吻的画面，在对方眼底看见自己——然后大脑就这么当机了。
马超总想不透，为什么有人随口一句无心的话都在撩人，而且不用负担任何责任。
司马懿又等半天没听到他说话，诸葛亮和房东小姐从楼上下来，女人把一个信封袋塞进包里，诸葛亮挥了下手道别。
司马懿不自觉勾着嘴角“呵”了声，尽管微小，马超还是听见了，他背后传来一阵喧闹，不久他就说：“对不起，其实我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嗯？”
“第一个想到你所以打给你。”
“那你说完了？”司马懿问。
马超说：“算了算了，早就失败了，我还是去说真心话吧。”
他说完，背后突然冒出了很多声音在喊：“真心话真心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诸葛亮走过去跟司马懿一起靠在栏杆边，贴在他耳朵旁轻声说话。司马懿说刚放出来就这么浪，悠着点呗，然后挂了电话。
诸葛亮说：“今天晚上反正是没水没电了。“
司马懿接到马超电话才想到，给出去的两张票还没买回来，“去看电影吧，反正也弹不了琴。”
他搓了搓微凉的指尖，伸手去探了下诸葛亮的体温，诸葛亮下来的时候又穿了件外套，手是暖的，冷不防反包住司马懿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扯。
两个人吃完饭后看了两部电影，司马懿又买回了预售票，这才刚从别墅里出来，没想到就流落街头，在外头实在熬得没地方去了，诸葛亮提议去小书店看看。
这个点书店早已打烊，铁门拉得严严实实，附近的商家也都歇了，只有一间小杂货铺子还开着。
司马懿说：“是不是有个后门？”
诸葛亮点头，“很容易进去的。”
他向司马懿伸手，司马懿先没反应过来，很快又想到他那天夜闯曹操家的小杂物间，琴弦还在裤子口袋里呢，便摸出来递给诸葛亮，诸葛亮先是开了卷闸门旁边的小门，然后手动摁了保安密码锁，从头到尾花不到十分钟。
进去后诸葛亮把灯开了，静谧的小书店一目了然，经过半个多月没什么太大变化，只不过……他推开先前住的小隔间，尴尬地发现那张床被搞成了五彩缤纷的模样。
横幅、看板、灯牌，以及零零碎碎的布置道具，花俏闪亮地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庆祝专辑大卖，宇宙无敌Outside……啧，好土。”司马懿蹲下来翻了一下，“看来我们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诸葛亮对于吉他手先生一脸淡定地把过于羞耻老土的横幅念出来颇不以为然，“收拾干净，解决尴尬的办法就是抢先控场，但是切记，不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司马懿说：“明天他们准备给你惊喜的时候，你一定开心极了。”
两个人选择性收拾了下，谁都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回到这个小破地方凑合的一天，事情总是如此，以为好转了点又有别的。诸葛亮在一堆纸板和彩带间发现一张纸条，上头写着一串电话号码，附注写了诸葛亮三个字，那个亮字最后一笔上勾处打了个圈。
诸葛亮上幼儿园的时候，日记本上母亲都给他写好了名字，还有别在胸前的名牌也是，这个圈他印象格外深刻。
“这放哪……喂，你看什么呢？”司马懿推了推他，诸葛亮把纸条揉进手心，指了下旁边的柜子。
越到入夜气温越低，这小隔间从诸葛亮走了之后，被子等生活用品也早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简直没法休息，司马懿觉得两个人抱着取暖有点蠢，虽然有点想睡觉却还是撑着眼皮，诸葛亮扭开小书店的音响，选了首轻松的巴萨诺瓦。
他牵住司马懿的手，勾着他的腰，引导他，“不唱歌，跳舞总行吧。”
他抱着司马懿，骚动的情绪才趋于平静。
司马懿握住他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有什么东西在滚动。诸葛亮抽出手看，一枚银色的U盘在手心上。
司马懿靠进他的怀里，侧耳低声说道：“送给你的歌，诸葛亮。”
过十万字了
再一眨眼就十一万了
害怕
不过毕竟我可是干过写到12万字两人还是朋友连谈恋爱的迹象都没有的文章的女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