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懿】黑夜未至30
*乐队paro（主唱诸葛亮X吉他手司马懿）
*严重洁癖者慎入（处男情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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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闭关期结束后，诸葛亮一直待在小书店里按时上下班，对于在这个时间点碰到章女士，他并不感到意外。
“知道了，我会找时间过去看看，你还缺什么东西吗？我一并带过去吧。”
过分客套生疏的口吻，像和客户洽谈公事，诸葛亮不认为哪里不对，章女士对他最成功的家庭教育之一，乃是疏离。
这并不是说她的爱比别的母亲冷漠，相反的，诸葛亮小时候她时常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写作业，看着他游戏，应当亲力亲为的部分有佣人处理，她像生产线的主管，只需要在意结果，她极好地掌握了参与却不关心的分界，明白什么时候应该表达什么样的情绪，站立在模糊暧昧的灰色地带，像个热衷于和孩子互动，又完美守住了自己私人领域的优雅女士。
有段时间诸葛亮时常藏匿家长会的通知单，如果可以甚至不惜向老师撒谎，说父母亲忙的不得了无法出席，只为了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亲妈妈也和别的女人一样有天真而愚蠢的一面。
章女士并不讶异，诸葛亮嘛，她懂的，于是说：“你就住个茅庐一样的破屋子还住出优越感了？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月底吧，爱德华先生那时候出差回来。”
诸葛亮收走托盘，“月底比较忙，我再联系你。”
“你从小优越感就高，”章女士盯着他的脸，一副“除了我还有谁忍受得了你”的表情，“别人游泳有女孩子看哪个不高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考试次次都考第一名，还嫌弃同学了。”
“茅庐是不是破屋子这很主观，可能我们审美不同，体验生活也是难能可贵的风情，我以前比较缺乏这个，现在懂了不少。”
“就跟那个流氓一样的家伙住，能有什么风情？”章女士不禁笑出声。
诸葛亮双眼不起波澜，抽出一张名片，写下手机号码给她，“他不是什么流氓一样的家伙，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的，但最好别信。有事你联系我，我尽量吧。”
做完必要性的交流，诸葛亮又回到后台收拾桌子，一个小时里他扫地、洗杯子、盘点、一刻都没有闲下来，章女士慢悠悠地喝茶，目不转睛看他做那些过去在她面前很少做的事。
窗外乌云蔽日，雾霭漫漫，细密的雨珠随风飘坠，在玻璃窗上喷溅出水花，凝聚已久的水汽终于落下后，迅速将地面染成了藏青色。
雨势转小的时候，中年女人喝完了茶，茶叶沉淀在壶底露出了锈色的芯，诸葛亮收走茶壶，下意识扭头看了下窗外，跑进去拿了把伞追出去。
“你住哪里？我招车。”诸葛亮替她打伞，一边掏出了手机。
秋冬偶发性的阴雨并不虚张声势，一个下午都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氛围，店内播放的爵士乐令人昏昏欲睡，但今天诸葛亮精神不错。目送出租车离去后，他赫然想起了家里架子上的雨伞。
司马懿出门不爱带伞，来北京这么久，十次有八次淋雨，夏天午后的雷雨他已经不上当了，刻意避开时段出门，其他时候随性得很，这几天曹操都有安排工作，马超不怕艰辛，天天坚持开跑车出来接人，好像司马懿才是公司力捧的国际巨星。
“雨大概等会就停了，不过你没有带伞吧，要不要我过去？”
诸葛亮拨电话给司马懿，千里送伞也是情趣，他自己就近买一把可能更快，但诸葛亮不觉得有什么，司马懿没有伞，一个人孤零零走在大街上，他带着伞去找他，让他走到这个遮蔽物下，两个人一起离开，他像是要从茫茫人海中招领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是司马懿。
司马懿刚下车，抬头看了下阴森森的天空，“五点半，之前约过的那个地方，可以吗？”
“可以。”
挂掉电话后司马懿走到驾驶座边轻轻敲了敲车窗，银色跑车在这个破巷道显得格格不入，仿佛连碾过隔壁老大爷的碎木板都会弄脏轮胎，马超却一点没放在心上。
“下次别来了，这里不好停车，邻居看到要说闲话，而且我自己就能过去。”车窗摇下的时候，司马懿稍微低下头说道。
马超说：“不麻烦啊，亮哥这么放心我，总得平安把你送到，还是……这车太显眼？”
“没事，这车挺好，但你别忘了你是谁，马超，你不是经纪人不是打杂的，以后这种掉价的事少干，懂不懂？”司马懿口气平缓地教育他。
两个人处一起的时候，他经常说话一针见血辛辣毒舌，马超承受力不错，大多时候虚心受教，偶尔被戳着痛处了跳起来反驳几句，要么装模作样挑衅他，司马懿全盘接收，笑眯眯揉揉他的头再把他摁着教训一顿，权威式教育让人又爱又恨，这么正经、温和的态度颇为罕见。
马超咧嘴一笑，说：“你让我以后都别来了我就不来。”
“幼稚的小鬼。”司马懿冷笑。
“不行，你要说，你以后别来了。”
司马懿不耐烦：“你以后——”
“好吧，我不来了，你自己注意着时间吧，amy生气也不好惹。”马超收起笑脸，打着方向盘倒车。
司马懿上楼拿了串钥匙，秋冬落日早，天天都有早出晚归的错觉，他拉开窗户探头看向外面，路面湿漉漉的，反照着生锈的自行车，老旧的平方屋檐边凝聚着露珠，悄然无声落入了泥地里。空气清新，带着湿润的味道，司马懿下楼，发动了下都快生灰的土越野。
五点半的时候，天空飘着丝丝细雨，雪花一样搔刮着脸，诸葛亮临时换了个地方约他，站在路边等待，低着头假装专心发消息，路过的人潮带着审视和好奇的目光看他，他一概不理。
司马懿顶着寒风刺骨骑了半个多小时，一眼看到他，走过去诧异道：“怎么站这里，莫不是要请我吃饭？”
他抬头看了下高耸入云的摩登大楼，长安酒店，这个时间晚上的自助餐厅刚开始营业，除了原先入住的房客外，还有不少人特意过来用餐，大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人，诸葛亮最不爱去人多的地方，仿佛吸一口空气智商都会降低。
诸葛亮眼底闪烁着光，笑道：“你想进去吗？”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诈，我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司马懿理智分析情势，“你今天心情不好，唇线向下，而且不想跟人说话。”
诸葛亮常年情绪控制得体，情感收放自如，演技也是指日可待，他心情好和不好并不能仰赖表情变化，曾经有人不识脸色惹怒了他，直到被冷言冷语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可司马懿不同。
司马懿只需一眼，就能判别他的情绪，他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知晓他的一切状态，或者从背后抱住他，听他血液流动。
“我……”诸葛亮被看看透，不由得苦笑，他面向擦得锃亮的玻璃大门，一瞬间优良的判断力退化到趋近于零。
他有股冲动想抓住司马懿的手，带他上去，去24楼，找到妈妈，找一位章女士，跟她说自己不会去新家看，他现在只打算做歌，做司马懿的歌，Outside的歌，他们的歌。谁也不能阻止他。
是司马懿让他有了近乎羞耻的欲望。
是司马懿让他有了贴近于“人”的真实情绪。
司马懿见他表情五味杂陈，不由得笑他：“让我想想，你不是在这里藏了女人吧？”
“怎么会。算了，”诸葛亮对他灵敏的直觉肃然起敬，却还是摇头，绷紧的肩线忽然松懈，“下次吧，下次一定进去。”
“下次？你以为多远？”司马懿忽然挑眉毛看他。
来长安酒店吃饭的人多，住房的旅客多，结婚的人也不少，婚宴会所的档期年年都排得绕长江三圈，每当网络大叹结婚和生育率指数创下新低，人类的未来很快要完蛋云云，司马懿都觉得这个世界还有救，笨蛋不会少，聪明人不会多，反正轮不到他和诸葛亮为国捐躯。
周瑜和乔霜不可避免谈起结婚问题，每次群里几个人发音乐节视频看得正爽，周瑜就发来一条消息，征询集体意见，他应该选择哪款西装，小乔这套婚纱好不好看，诸如此类。
元歌还会给点正经评价，司马懿索性插科打诨：“诸葛更适合白色，第三套和第四套的款式不会太花俏，有机会试试。”
“是我要穿的，关诸葛什么事，而且一场婚礼只能有一个穿白西装的，你哪来的国际常识？”周瑜不忘点选回复消息挑出来怼。
司马懿无语：“我就说他适合这两套，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对号入座。”
“你是看得到吃不到嫉妒吧？嫉妒吗？哈哈哈！你们俩结婚就可以了，爱穿几套穿几套。”
“……无聊死了。”
周瑜表情包连发，看得司马懿心烦意乱，这个时候不适合再吵架了，他懒得唇枪舌战，只好手一滑关掉群组消息，视窗很久都没有抖动，诸葛亮盯着视频看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再一打开发现，全体禁言。
可谓公平公正皆大欢喜的处置方式了。
“你不想跟周瑜聊天，总不能不让我跟元歌聊天吧？”诸葛亮弯起眼睛，努力憋住笑意。
司马懿看视频的兴致被打断，脸色正黑着，尖锐的爪子随时等着挠人，偏偏他已经学会了不要事事都挑刺，是只成熟的猫了，应该懂得礼让。
“不可以，你不能跟任何人聊天，除了我之外。”
“哦，怎么能这样呢，你这种吃醋方式不民主。”
“——尤其是女的。”司马懿捏起诸葛亮下巴撂狠话：“你在长安酒店藏了个女人，我可没忘记。”
诸葛亮忍俊不禁，“对啊，我还打算哪天带你去见她，但不是现在。现在有别的事要做。”
“别，我累得很。”司马懿举双手投降，活像一副小女朋友在旁撒娇的无奈，“好好看完这个，行吗？”
临近Live表演，他却天天都很疲倦，白天时不时有个压榨他做免费劳力的BOSS，还有个时时刻刻耳提面命的经纪人，不痿都难，曹操让他提点马超，别再跟狐群狗党来往，颇有狗血剧里豪门蛮不讲理的臭老头的气势，司马懿时常自我怀疑得想把合同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一条叫做“给马超喂奶，并且拍背直到他打饱嗝”。
当然，合同上并不会这么写，曹操之所以给他安排这些，美其名曰增进组合默契，真实的情况是，他要司马懿发自内心相信自己关心这一切，心悦诚服，而非为那形影不离的诸葛亮所操控。
诸葛亮扳过他的身子，给他按了下背，司马懿像一团被热得融化的液体，软绵绵任他摆弄。
末了，诸葛亮抽过一张纸和笔，在上头写下几组关键字，“信仰、热爱的事物、司马懿。”
“这是什么猜谜，和我有关？”司马懿拿起纸，饶有兴味地看上头几组关键字。
“没错，猜谜游戏，你要用图给我解答，可以是一个或者几个符号，”诸葛亮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框框，旁边写上“答题栏”，“记住，只能用黑色和白色，画完了告诉我，你有很多天时间可以想。”
诸葛亮要干啥应该不难猜，就是个俗套爱情故事
题外话，谢谢 妈咪@Vertebra7 投喂了一张黑夜懿哥，帅得流口水，请到他冲呀或微博看（同名）
谢谢小天使樱桑，本来30回写完了但是很奇怪，给她看了一眼聊了下，改完果然好多了，因为一直觉得我写文很空虚，但结果是讯息塞太多而且太杂吗
是说每次写完都觉得，应该再也不会这么甜了，然后下一次就发现亮懿还有别的方法秀恩爱，秀到头皮发麻，这种感觉真他妈前所未有，果然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