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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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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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懿】迷情仲夏夜(6)

前面:12345



6

司马懿铁了心要治疗好诸葛亮的情感障碍毛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执着到这个程度上,诸葛亮认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你要待在这里?”诸葛亮皱着眉头把他的话四舍五入了一下,翻译过来就是,我今天不回家。

不,明天回不回家还两说,关键在于他一个大活人要怎么锁在家里?

再说,诸葛亮想,自己也不是那么问心无愧的正人君子,虽然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由百分之八十的蠢货构成,他性格孤僻不等于他xing冷感,现在司马懿在他眼里的美味程度蹿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草莓蛋糕和小兔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司马懿还在发表他的高见:“你治病的时候难道不把疗程走完?”

“好像是你单方面认为我有病的吧,司马先生。”诸葛亮不满道,“我只是卡稿而已,你应该提出专业做法,而不是在这充蒙古大夫。”

“闭嘴吧,说了我是权威,药到病除。”司马懿不想站在门外跟诸葛亮拿着一个情趣用品争论,趁附近邻居还没出来时一把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廉颇找给他的链子奇怪得很,有一个钉满铆钉的项圈之外,还有可以扣住双手的分支,具体套上去之后行动异常不便,诸葛亮脑补一下脸色登时不对劲,于是他从头到尾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看司马懿像一只玩毛线的小猫,因为好奇心而把自己缠死在花里胡哨的铁链里,最后暴躁得胡乱拉扯,把头发也卷进去了。

“蠢货,你不能来表达一下关切吗?”昨天还优雅客气的编辑先生,此时不小心露出了真面目。

诸葛亮抿嘴忍笑,百般无奈过去搭了把手,他火速摸透这玩意儿的结构,然后理出了一个能够绑住司马懿又不至于让他难以行动的方式,将收紧的项圈锁在他脚踝上,象征性随便把长链子一端拉住,司马懿就能感觉到他在叫他。

诸葛亮一连拽了他好几下,司马懿烦不胜烦,干脆把脚搁在他腿上,顺带踢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诸葛亮低头盯着手中冷硬的铁链,无情的死物沾染上了人类的情感,而透露出一丝温度。他感觉有些不真实,便抬头去看墙上的钟,“你会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司马懿闭着眼睛想也没想,随口说:“寒蝉鸣泣之时。”

寒蝉什么时候鸣泣诸葛亮并不关切,冷清的大宅子因为多了意外的来客,增添了几分暖意,诸葛亮刻意拿出封尘在柜子里摆了很久的酒具,木质托盘上放了两个精致的陶瓷酒杯,他翻遍冰箱,终于找到能下酒的小菜,司马懿坐在庭院乘凉,打开诸葛亮平时甚是喜爱的那把折扇。

墨迹在扇面曳出一个钝厚的圆,肥硕的猪仔几乎覆盖了整个平面,除了那头猪之外,扇子上没有任何落款或字迹,因为已然画不下其他东西了,而背面是一片空白,司马懿盯着突然发笑。

诸葛亮温好酒过来的时候,表情疑惑,“你笑什么?”

“这头猪不会是你吧?”司马懿举起扇子扇了扇风。

诸葛亮摇头,“它也是有名字的。”

“哦,叫什么?”

“孤独。”

当孤独感贪食到了谁也无法制止它的时候,空虚的心里就容不下多余的东西。司马懿用孤独驱赶走飞舞在庭院的小虫,说:“没关系,经过今天的训练,你已经不会再害怕孤独。”

诸葛亮替他斟满酒,把链子系在自己手上,“所以你明天也属于我?”

“是的。”司马懿眯了眯眼说道。

接下来,司马懿顺理成章旷职三天,说旷职并不正确,毕竟关怀作者也属于责任编辑的职责范围,司马懿只是把可以在咖啡厅装的逼改到了诸葛亮家里,毕竟曾经周瑜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很讲义气陪他喝到吐,元歌对他说明天开始我就要踏上训练师之路的时候他也很讲义气陪他走遍荒山野岭。哦对了,元歌最近还说他入了一个什么动物森友会,明天开始定居无人岛,请勿挂念他。

这帮净会作妖不作画的家伙,枉费他每次在会议上为他们争版面、抢资源,到头来还是诸葛亮听话。司马懿气得咬碎了牙,望向诸葛亮的视线温柔得令人打颤。

“怎么了?”诸葛亮突如其来发寒,经过一天进阶了解,他开始摸到司马懿的节奏,他表情阴晴不定必没好事。“你先住孙膑房间吧,换洗衣服我们俩体型差不多,应该可以凑合着穿。”

“可以。”

除了孙膑长期住在这里,其他助手多半赶完稿便离开,诸葛亮甚少邀请朋友做客,司马懿是第一个进入他生活圈的人,他穿着诸葛亮的衣服,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行动,诸葛亮一大清早叼着牙刷看见司马懿在厨房里,面向锅子上热腾腾的培根煎蛋打盹,忽然觉得自己一脚跨过了某些看不见的鸿沟。

“头发翘起来了。”司马懿不晓得什么时候注意到背后有人,稍微提振精神,顺手替诸葛亮拨了拨睡乱的头发,“你那天……打扮了挺久的?”

额前不听话的刘海刺得指尖发痒,司马懿忽然想起那漫长折磨的等待,诸葛亮并不是在浴室里挖地洞,恐怕在他出现的那刻就已经决定了要和他约会。

“……你的蛋焦了。”诸葛亮轻轻别过头,指向冒烟的锅子。

“操!”司马懿手忙脚乱把东西铲进盘子里。

经过诸葛亮仔细观察,司马懿这个人和他半斤八两,看似靠谱实则生活白痴,头一天他来按响他家门铃,从踏进屋起一切都是一场戏,他算计了最完美的留白时间,恰到好处接话,从站姿到呼吸,望向他的视线频率,无一不是拿捏在越界边缘,但这又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他经年累月的处世之道养成的习惯罢了,相较之下,诸葛亮想,自己在决心和他约会开始,每个步骤都是刻意迎合。

甚至于他认为,他们俩在此之前的不见面,都是为了给这一刻做铺垫而无意形成的。

益城少了狗头军师,曹操不仅喝水塞牙缝,简直逢人就咆哮,听说他们隐居深山的最大股东金盆洗手改卖草鞋,讲究天然无害,回归自然,最近居然把歪脑筋动到纸上,草鞋卖不够还要卖纸鞋,破坏书市行情,曹操觉得公司没有司马懿坐镇,风水奇差无比,一天七、八通电话跟控制欲狂魔一样。

“你教廉颇写的什么鬼东西,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公费约会的申请项目了?”

司马懿听曹操咆哮,眼皮狂跳,心道这肥宅居然动作这么快,签呈都送到老板面前,该不会下个动作就是请求指婚……他想了想决定谨慎回答:“他可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告诉他出公差的项目规划书要怎么做,他自己瞎编了什么行程,我不能买账。”

当然司马懿彼时还不知道,廉颇拿着他的行程只修改了几个字,几乎原样不动复制贴上,由于他为抄袭感到可耻心虚,抖出了司马懿前天回过公司一趟的事,曹操于是又有了文章可作。

“你为什么拿走明世隐的狗链?”

“什么狗链?”

“有铆钉那个项圈,他拿来训练老虎的S/////M道具你动它干嘛?”

“唔……”司马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不敢跟曹操说这玩意现在他踩在脚下,按照明世隐疯癫的xing癖,女王鞭马上就要挥到曹操pi股上了,“我借来说个寓言故事,现在诸葛老师已经受教,每天伏案赶稿,新刊指日可待。”

曹操听闻精神教主心情恢复得不错,口气也好了点:“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马懿:“我们公司还有什么假可请?”

“你还想请什么假?”

司马懿掐指算了算,自己公差出了一天,又旷职三天,诸葛亮一张稿子都没憋出来,肉眼可见的截稿日滚滚飞扑而来,他们必须武装起来长期抗战,都说创作像怀孕,要悉心呵护自己呕心沥血构思出来的情节,耐心一笔一划刻下,用爱浇灌,直到贴完最后一张网点。

“婚假吧。”司马懿说。说完他想了想,自己这辈子没可能结婚,自然也不会有小孩,但是假摆在那,不请白不请,于是又补上一句:“还有产假和陪产假。”

曹操三观碎裂,他一天打七、八通电话向来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只要他不停找茬司马懿就得谨慎发言,这是遏止他演讲的绝佳办法,但现在,司马懿短短几个字就把他全部的话堵回去了,曹操想,司马懿现在怀yun等到待产期结束,这得十个月啊,他生完再陪产诸葛亮,前后加起来,得有一年停工,益城出版社叱咤风云的金牌编辑等于走进坟墓。

“司马,情理上我们都知道你生不出孩子,但现在性别歧视法抓得很严,麻烦你有点自觉赶紧shuang完了滚回来。”

曹操愤怒地说完挂断电话,屋子里传来打碎玻璃的声音,司马懿吓了一跳,赶去声音来源探看,诸葛亮的工作间锁上了门,任凭他怎么拽都开不动。他拍门喊诸葛亮,只听见一声闷闷不乐的“让我静静”。

诸葛亮坐在工作台前,桌上一叠空白稿纸,他荒废了一周,桌面上的东西还是维持原样,孙膑走前给他削好了铅笔,这还没派上用场。他抽起一支笔试着在白纸上画下一个圆,由于多日未曾动笔,这个圆不甚完美,但他并不焦急,稍微添加几笔,那个圆就变成了一张脸。诸葛亮俊俏的容颜没有多余表情,专注的眼眸凝睇白纸,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施加在手速上,点线面串成一体,凭空浮现出一个清秀的男人。

诸葛亮一口气画完几幅,搁下笔呆看了会,满脑子都是司马懿穿着他的衣服用着他的杯子,面不改色满口胡话的淡定自若。

他擅自越过那条界限,如同一抹漆黑幻影,不知不觉中静伫在他的影子旁边,他是水也是空气,自然得形同这幢屋宅里本该就存在的另一抹身形。有多少人放下自尊奢求司马懿的双眼能永远注视着他们,而他却把这条链子交给了他。

独自静了一个小时,门外又响起声音,司马懿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碎了杯子?”

诸葛亮低头一看,门口还留有一地玻璃碎渣,刚才他出去倒水喝,正好听到司马懿的谈话内容,他跟曹操请了产假,他居然在他家跟曹操请产假?诸葛亮不晓得他怎么想的,他的精子都还没游进他肚子里,司马懿未雨绸缪的步骤也未免太急了些。

“我没事,你进来吧……小心别踩到玻璃了。”诸葛亮打开门,司马懿拖着那条链子进来,他把横亘在两人中间的玻璃扫干净,诸葛亮见他总是赤脚,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飞溅到远处的碎屑,不由得叮嘱:“把鞋穿上吧。”

“你站着别动……唔。”

话才刚说完,司马懿已经不小心踩到一块玻璃渣,诸葛亮赶忙走过去,在司马懿低头捻起那块尖锐的瓷片时,冷不防拦腰将他抱起,司马懿惊慌之余捶了一下诸葛亮,他的手劲很大,砸在背上连心口都猛然一震,诸葛亮闷哼一声,稳稳将他放在面向庭院的长廊上,司马懿正欲起身,诸葛亮已经先一步抓住那条链子缠在檐柱上,司马懿顿时被绑在原地哪也去不了。

“喂!你绑住我做什么,解开!”司马懿不晓得先过去解开链子还是脱下脚上的玩意儿,诸葛亮人已经走远了,他伸长脖子往屋内看,不一会儿看见诸葛亮又提着药箱过来。

“是谁巴不得让我绑上的,现在反咬一口还有理有据了?”诸葛亮看他一眼,拍腿道:“脚伸出来。”

司马懿踩到玻璃的那只脚渗出了血,伤在脚窝,细致的皮肉戳破了一块皮,有一丝酥麻和刺痛,诸葛亮捏着棉花棒动作轻缓,沾上消毒药水后涂抹上药膏,尔后用纱布裹起来。司马懿盯着脚背上苍白的纱布,只觉得他似乎太小题大做了点。

“你为什么摔杯子,手滑?心悸?”司马懿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诸葛亮被他这种无微不至的特殊待遇气笑了。

“我在画图。”

“你可以画图了?”司马懿眉尖微蹙,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惊讶大过欢喜,“让我看看。”

诸葛亮短暂迟疑,然后起身进屋拿来几张稿纸。


中间的你们懂的:Wid.8381364


不出一周,司马懿婚假产假的消息传遍益城,又从益城传到了红灯区,打击力度之大,绯闻男友女友顿时从互看不顺眼的态度变成了抱团取暖,他们有了一致的敌人,以后看到诸葛亮闪现迁坟都要追他十条街!

孙膑休假休得太久,闲得发慌直接打包回诸葛亮家。他刚进屋就看见难得露面的编辑先生坐在桌前,埋头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他仔细一看,桌上放了几沓稿纸,堆得跟山一样高。

司马懿喜出望外:“太好了,人手短缺,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经过密集训练,司马懿贴网点已经贴出一套心得,五分钟一张图,一个小时一个短篇,1AA2AA3,手速极快,开金身都挡不了他的美工刀,放眼益城……不,放眼长安,已经没有人敢自居第一。

“诸葛老师的状态恢复了吗?”孙膑放下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忙卷起袖子加入赶稿大队,他拿起一张线稿看完又拿一张,一张接着一张,全部看完后面色绯红,“我,我觉得我的想象力太贫乏了……”

司马懿说:“我没有骗你吧,再过阵子他就可以画全彩稿了。”

那边,诸葛亮还在振笔疾书,卡稿的忧愁已然不再。他抬头,手上的笔轻轻敲了敲桌子,“编辑先生,下一本新书你想取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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