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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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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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懿】迷情维纳斯14

14

 

身为曹操对家人,诸葛亮佯装走马观花的时候不忘在心底拨算盘。欢乐视是当前曹魏集团旗下最赚钱的部门之一,营收直逼酒店和俱乐部,这么大的部门有一半主力团队砸在这个项目上,曹操要不是慈善家,坚信司马懿烂泥般的演技能扶上墙,那就是别有用心。

司马懿顶着仿伤妆出来,脸上青青紫紫的血污,眼线在他细长的眼尾拉出一道镰刃,他一走到聚光灯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诸葛亮目不转睛。

甄宓附耳道:“过去给亮总瞧瞧,让他对我们的专业产生信心。”

司马懿朝边上看了一眼,心思繁复的女人推了推他,他径直走过去,对诸葛亮说:“别像个乡巴佬进城,把嘴闭上。”

诸葛亮不动声色摸了一下嘴唇,“你骗我。”

“究竟是你骗我的次数多还是我骗你的次数多,你可以摸着良心问问自己。”

诸葛亮当然没有蠢到照办,他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但目的不在敛财,至于劫色——他略微动摇,忍不住抬手,小心翼翼往司马懿脸上的刀痕轻触。

化妆师用了点特殊材料,在司马懿脸上画出了这个血淋淋的刀口,细致的皮肉裂开一道细小的口子,点点红色淤痕经得起放大镜考验,诸葛亮检查很久,回神的时候心脏一抽一抽发疼。

“……不错,技术过关。”诸葛亮凝神思考一会,换上一脸赞赏,“但愿本人演技也有这个水平,我可以考虑加码赞助下一支新片。”

司马懿不可置否,“你看起来不像真的高兴。”

诸葛亮的演技是天生自带的Buff,司马懿领教过不止一次,方才他给自己检查妆容的时候面色凝重严肃,平时柔和阳光的俊脸快皱成一团,活似承受了巨大痛苦。

司马懿觉得诸葛亮简直有病。

有精神疾病。

 

 

 

诸葛亮来这里的目的明确:更进一步观察研究对象,司马懿以一种前所未见的全新姿态展露在他面前,不由得令他想起两人初见。

第一次见到司马懿的时候,他也很狼狈,像只孤独的狼被逼上穷途末路,浑身充满杀意,诸葛亮那天放学在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本写真集,打算阻止一场充斥着谎言和陷阱的交易,看见司马懿本人之后,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行径改变了他的处理手法。

他应该制造意外而不是走进意外。

他应该做一个资深脑残粉而不是金主。

他应该永远站在边上观察司马懿,而不是作为他临时的男朋友,对他嘘寒问暖。

接下来两天,司马懿都被拍戏进度追赶,日子过得比之前还凄惨。为了完成连贯性的几场戏,他连衣服都不能换,更遑论卸妆,诸葛亮如愿看到了他想看的chuang戏,真实情况令人不胜唏嘘,马超和司马懿在镜头前拥/抱着彼此,却不相爱,两人拉扯对方的头发,用恨不得撕裂对方的力道纠缠成一团。

如果他们的粉丝里有幼儿园老师,这会儿应该想跳出来裁判公平。

“马孟起,别以为你在镜头前就可以胡作非为。”司马懿的笑声从冰窖里飘出来一样冷,他抵御住试图把手往裤子里探的搭档。

马超用尽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司马懿压制住,剧本和台词早都飞出九霄云外,他们激动得不行,喘得不行,为了此一番毫无美感的福利画面,但摄影师依然将他们拍得非常唯美。

司马懿看上去像一件摆在地狱岩浆上的精致艺术品,恶魔的爪牙盘桓在他苍白的胸/口,他精瘦、紧/致的肉/身如同弯弓,用美/色去制裁恶人。

马超费了一番力气,才让两具身体紧贴毫无罅隙。

“上次饭局你没来那天,是不是他?”低沉的声音在司马懿耳畔响起,马超用余光瞥了眼诸葛亮难看的脸色,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与你何干。”

“别再接近他了,司马懿,这是为你好,你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凭什么?马超,看看你现在的表情,酸得让人心疼。”司马懿勾起一个冷笑,翻身将马超踢开,重新捡回了自己的枪。

剪辑师非常头大,一场床戏七零八落,工作人员轮番打呵欠,早已屡见不鲜,导演偷偷观察诸葛亮的表情,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一会唇角上扬一会下沉,像看股市跌停,大概是聪明人连看戏都有进有退,但愿他不要临时决定撤资。

诸葛亮时不时低头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一排红绿交错的甘特图大起大落,司马懿挨揍了,红条冲破标准线,司马懿被马超摸了两下,绿色无限向下蔓延。

赵云说:“个人数据不能代表大数据,你不是真的喜欢他,你想想看,司马懿和数学题掉进水里,你选择救谁?”

“数学题。”诸葛亮即答。

赵云点头,“这就对了。”

“因为数学题不能泡水,懿会游泳。”诸葛亮俊俏的侧脸闪现出一丝高等精英才具备的睿智可靠,“我还不是傻瓜。”

可喜可贺,稷下高中的数理小天才交了男朋友也没有丢了智商,他依然是性情中人,依然能够正常沟通,诸葛亮想,换个问题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答案,凡事不能一概而论。

仙君桃对如何影响一个人对自己的情绪起伏,这是诸葛亮当前首要思考的问题,也许所有人在看过司马懿的广告之后,都能获得同样效果,那么也许这些失败的仙君桃就不再是失败品。

又或者……魏都的维纳斯才是他们的精神救世主?

小天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

 

 

 

经历过筋疲力竭的拍摄折磨,休息时间所有人连滚带爬奔向盒饭。

司马懿兢兢业业演出一个被追杀十条街的倒霉杀手,除了床戏之外,他还得绝命狂奔几百米,马超不长眼的枪子儿胡乱扫射,扬起满地尘屑,一排废车的玻璃应声碎裂,垃圾桶被一枪打爆,塑料罐里的不明液体夹杂着腐臭的鸡骨头四处喷溅,惊扰了枝头上歇息的乌鸦振翅而飞,或者吊在威亚机上从几层楼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连甄宓都掩嘴惊呼。

现场的爆破效果实在做得太过逼真,以致于诸葛亮每隔三秒钟就要质疑一次司马懿的人身安危,这部戏恍若一个极其漫长的镜头,就快到了一镜到底的程度,所有人都在万花筒上分裂,又诞生出新的面孔,终于,折磨人的一天过去了,剧组人员都累倒了,马超跟司马懿总算跑不动了。

司马懿悄然无声从众人视线消失,他看见鸡腿的兴奋程度已经被倒胃口的剧本拉低得索然无味,偏偏这个刺激又乏味的生活还得继续下去,镁光灯让他开心吗?不,只有钱才能让他开心。

“这什么,昨天还没有……你受伤了吗?”

诸葛亮惊讶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响起,司马懿在保姆车里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淤青的肋骨,他翻箱倒柜找药布,回头看见诸葛亮进来拉上了门。

“少见多怪,”司马懿说,“你去试试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诸葛亮过去帮忙在箱子里找药膏。

“你的动作片比感情戏来得精彩,你不能入戏,因为你不喜欢。”他分析道。

司马懿扭头奇怪地看他一眼,仿佛他在说一个天方夜谭,“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

一个高中生的生活如此狭隘,每天睁开眼只有那一间教室大的天地,他们被关在一个鸡笼里学习社会,因此他们定义爱的方式也很贫瘠随性,如实贯彻了什么叫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诸葛亮的手从箱子里抽出来,撕开一包药膏,“转过来,手抬上去。”

司马懿眯起眼睛慢慢举起了手。

他先是做出投降的动作,两手动也不动,诸葛亮将满身中药味的镇痛药膏贴在伤处,指尖小心翼翼抚平,把多余的空气挤出去,待他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司马懿不老实的手又勾到他颈子上了。

“不出去和他们聊聊?”他似乎很着迷这样温存的举动,诸葛亮感觉自己成了蜘蛛诱捕的食物,司马懿的手从颈后发尾的地方向上fu弄,刻意要将他惹得心思烦乱。

“没有必要,我是来看你的。”诸葛亮说。

宽敞的座椅被放倒,司马懿躺下,诸葛亮靠近他,微弱的光线下这具身体布满了真真假假的伤痕,诸葛亮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哪些是假的,哪些地方不能触/碰。他蹲下身,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从口袋里掉出来,司马懿捡起来翻阅。

“心跳指数……爆破,亲吻……”司马懿指腹一行行划过,然后晃了晃小本子,“这什么东西,演技评分?看看你给我打了什么分数。”

诸葛亮一手掌按住了那个观察记录,把它从司马懿手里抢回来,“今天那场wen戏你发挥得不好,应该这样……”

司马懿睁大眼睛,看诸葛亮的脸越凑越近,一只手抬起他下巴,调整到适当角度,带着水蜜桃清新的香气和高中生青涩淳朴的wen落在唇角,诸葛亮先是qin了一下,觉得位置不太理想,又重新补了一个,司马懿对年纪小的没什么特殊/癖好,却被他的诚恳打动。

“你当我是演亲子片吗?”司马懿笑着纠正他,“这样qin起来不会太好看的。”

司马懿跟马超拍什么都像两只大型猛兽打架,他们关系看起来无比恶劣,却又总在镜头前成双成对,诸葛亮说:“可我也不想看动物世界。”

“那么我下次应该对他温柔一点。”

“也不行。”

“这也不对那也不行,你太啰嗦了。”司马懿盯着他的嘴唇摩/挲一会,用尖牙半恶作剧似的扯了下他的下/唇,一会儿后又若有所思地笑了,“这么爱吃桃子……你怕不是只兔子。”

“你说什么?”

有人敲了敲车门,“最后几场戏,再五分钟开始。”

“知道了。”

司马懿松开他套上衣服下车,诸葛亮揉着被不轻不重咬过的地方,所有数据在脑子里乱成一片,他再仔细看看小本子上记录的东西,又恍然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给司马懿贴药膏的时候和被他wen的时候,红色长条都突破了应有的正常数值,他想,如果同样的画面播放给全国人看会好吗?

傍晚最后几场戏结束得很顺利,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长气,影片杀青,司马懿终于能卸掉那个触目惊心的妆容,马超穿得十足像个大明星在游乐园外等他,公司刻意内部透露了消息给粉丝群,导致外头有一堆男孩女孩举着灯牌过来,司马懿换好衣服走出去,下意识扭头就走。

“司马仲达!”马超奋力一吼,司马懿浑身一震,那群粉丝的目光顺着他深情款款的视线看去,发现了让他们惊喜的另外一位主角。

诸葛亮站在破败的旋转木马下,白色的身影几乎要被黑夜吞噬。

回去,司马懿。他对自己说。你应该敬业到最后一刻。

诸葛亮朝他挥了挥手,一个人影从远处跑过去,将一件东西交给他,司马懿觉得揭开谜底远比蜷缩在安全的蜗壳里要来得有意思多了。

于是他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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