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气

AO3:kanna520
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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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黄】Vampires and Coffins

大家新年快樂

因為GV PARO卡文了,所以只好來扔點別的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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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一族的吸血鬼们最近不太风平浪静。


首先,在他们族里食量最大的上一场战役的伟人紫原敦喝垮了公家血库后,年轻的领导赤司征十郎为了不让这一代在他手里垮掉于是下了一道不伦不类的命令,从那之后他们所居住的帝光公馆成了名符其实的动物园──哦不,是牛郎店──这是赤司命令他们必须这么说的。


其次是族内恋爱。


「必须最大限度减少新人和我们争食的情况,所以若非必要,绝对不对任何人类进行初拥。当然,为了好好培养你们的感情,我建议最有效的方法是从今天开始睡双人棺材。」赤司站在餐桌前发表完每周会议例行增加的事项,长餐桌上依序就座的六个族人,目不转睛地瞪着,试图理解所谓的睡同一口棺材和恋爱的必要性就竟有多高。


桃井五月率先获得了赦免权。


「这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唯一的Lady,亲爱的。」赤司征十郎难得温柔地如是说。


这个条例有个极大漏洞,姑且不论紫原和任何人都不可能挤同一口棺材这种有违科学论点的假设,他们霸气逼人狂野潇洒的青峰大辉也没办法和任何一个人挤同一口棺材,理由有二。


「和别人睡,明天你们就等着替我收尸吧。」一面喝着血液锭剂冲泡的人工血液汁,舔上一口还带血的牛大腿,青峰觉得脖子有点疼地冷笑。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根据,曾经的曾经,想当年前他青峰也曾经和谁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地同睡一口棺,天气热没关系,他们没有什么体温,挤也没关系,反正两个吸血鬼抱在一起节省空间,纵然只是少了个十几公分的圆柱体空间,那好歹是有起作用,至于它的下落在哪里,青峰如果说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反正在那之后,青峰得了一个必须分房──分床或者是说是分棺材睡的禁令。


「峰仔你不是已经和小黄仔睡一起了吗?」紫原相当不会读空气地问。


很显然除了当事人之外也有人没搞清楚状况。一阵冷风吹过,餐桌下,青峰隔壁有着优雅纯血统的最后一代贵族黄濑凉太十分不屑地踩了他一脚作为报复。


「亲爱的青峰伯爵,只要您愿意,您随时可以和任何人睡。」纯银叉子刮在牛排上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青峰皮笑肉不笑地踢开他的脚,「凉太,你说我可以和任何人睡?」


「是的。」


「包括你?」


「──除了我以外。」


对话越发导向危险的情势,嗅到了火药味的绿间真太郎忍不住轻咳两声,接着为了自己的清白表明不愿意和青峰同睡,当然,其他人也不行。


「总之如果要好好培养感情,你们两个倒是该丢到一起,否则我们全部人都要倒大楣!」绿间拿着今日幸运物一枚人骨说道。


话是如此没错,青峰想,那都是该死的黄濑在耍性子!要知道一个视睡如命的吸血鬼,这辈子最大的愿望难道不是和爱人同睡一口棺材吗,他又怎么会不想和黄濑睡在一起,如果不是当年──如果不是当年,他在做爱的时候震坏了黄濑心爱的高级红木进口棺材的话。


──没错,如、果、不、是、他、震、坏、了、黄、濑、心、爱、的、棺、材、的、话。


那天早上是个美极了的阴天,下着细雨,气温宜人,黄濑漂亮的脸孔也布满阴霾。


霸气如青峰,当时也不过就说了句:一口棺材而已,又不是房子被烧了。


然后两人的分棺材协议就此达成──这是被迫的。


「事情大致上我能够理解,大辉、凉太,只要你们保证不再对任何人进行初拥,以及固定增加库存血量,还是可以分棺材睡。」聪明的赤司大人又怎么会不能解决这点小事呢。


晚餐会议解散后,黄濑很快回到他的棺材前准备今天的营业。


青峰看着自己那口连内里都没有的破棺材,决定多多少少要挽回一下男人的尊严。


「黄濑。」他试着喊了一声。


黄濑正在布置他那口特别订做的高级棺材,棺盖上有雕纹,上头还有一头狼的标志,据说是黄濑家族的族徽,青峰看到那会儿还一口咬定是只狗,把他气得半死。至于内里那就不用说,柔软的上等天鹅绒内垫,为了符合黄濑的身材,特别加宽尺寸,早上就算低血压也不至于撞得满头包,和他那个睡得腰酸背疼的破木板可不能比。


黄濑冷艳高贵地轻哼一声,把新买来的玫瑰花摘下,铺在棺材边缘。


「你叫我?还是我出现幻听了呢。」


「对……我叫你呢,幻听也行,总之你有听见就对了。」青峰趁机揩油摸走一朵玫瑰,希望今晚能碰上个大胸的。他靠在黄濑的棺材旁,「听我说,黄濑,也差不多该停战了,我并不觉得你这种幼稚的闹脾气方式对咱有什么好处。」


尤其是生理需求意义上的。这个他当然不敢讲。


黄濑把最后一朵玫瑰别在胸前,红色的花朵衬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还有那件一反常态的纯白色燕尾服和披肩,看上去像个中世纪名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实际上也差不多如此,反正他唠叨起自己家族的辉煌史永远令人感到聒噪,小辈却个个都把他当作传奇。


但这不是重点。黄濑拨了拨柔顺的金发,唇畔漾起一抹炫目的微笑,「那么亲爱的小青峰,你那种弄坏别人东西拍拍屁股的行为就很成熟了?」


「shit!我说那只是一口棺材罢了,棺材──你懂吗?」


「懂。别人的棺材不是棺材,你的棺材才是棺材,对吗?」


「不对,你说错了,你的棺材就是我的棺材,我的棺材还是我的棺材。」


「哦好吧,」黄濑挑眉,「那么接下来你肯定要说,你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至于吗,你拿你的老二捅你的屁股?」


「……」


青峰亮出了他的獠牙。


黄濑可一点都不怕这个。「得了吧,还是想想你该怎么换掉那口破棺材,然后买一口更大的,而不是来挤我这里,ok?亲爱的小、青、峰。」


他像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弟弟一个晚安吻那样也在青峰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谈判破裂,青峰搔着头想他是不是该跟绿间那个神棍讨个幸运物再来。况且,他也没有要硬挤到黄濑棺材里的意思,他想说的只是让我的小小青峰偶尔也在你的屁股里睡一觉吧。


贫民窟出生没上过学的青峰大辉大概没搞清楚这句话同等于我要再震坏你第二口棺材。


营业的时间到了。当帝光公馆今夜第一声铃响彻整座宅邸时,吸血鬼们各自整理好仪容,带着不同的表情在棺材里等候他们伟大的客人。


「美丽的小姐,愿您有个销魂难忘的夜晚。」黑子将今晚第一个女人领到八号房前,九十度鞠躬关上了门。


吸血鬼牛郎听上去是个挺有新意的营业模式,这栋房子也布置得有模有样。一阵阵阴风吹动窗口的帘子,铺着红色地毯的洋房正中央有一口华丽的棺材,桌上点着几盏烛光,将气氛熏染得诡谲又刺激。女人对于在棺材里调情显然有点期待,她慢慢走过去,亲手揭开了今夜伴侣的真面目──


「噢,美丽的小姐,是妳将我唤醒的吗?」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缓慢地睁开了,躺在玫瑰花海中,像是永远沉眠了的王子,在那一刻苏醒。黄濑伸出手,魅惑地笑着,勾住了女人的颈子,修长的手指挑逗地在颈边游移。


女人红着脸,放松了戒备。


另外一边,六号房里,青峰躺在他那口既没内垫又没装饰的棺材里,像个真正的死人一样躺得四平八稳,脑子里还在想怎么从黄濑那家伙身上学几招,好快点增加自己的营业额。好歹他也曾经让那个初拥了自己的男人面临莫大危机感,要不是赤司这个什么馊主意,要换做活人三吃……不、活逮生人的话,拥有野性本能的他可不会轻易输掉。


这破事儿一想就烦。好在青峰没等太久,门口传来一点轻微的动静,他一边祈祷是个长得不差,金发又有对巨乳的妞儿,谁都知道乳量等于血量这么没科学常识却奉为真理的笨蛋也只有青峰大辉了。


棺材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细跟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青峰光凭这些讯息就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样的女人、多大年纪。一百年前黄濑摸着他的头,称赞他好厉害那时候闪闪发亮的眼神,至今依然难以忘怀。


棺材打开那一刻,青峰学着黄濑的样子深情款款地睁开眼,抛过去一记邪魅的微笑,殊不知烛光下,女人就只见到一口白牙──白色的獠牙──在打着危险的闪光,其余的,啥也没见着。


「啊──」


尖叫声差点响遍整座帝光公馆,好在青峰眼捷手快,摀住她的嘴往颈动脉用力咬下,腥热的血液盈满口腔,怀里的女人放松了挣扎,逐渐瘫软,一朵玫瑰花掉到了地上。


青峰抹了抹嘴,把女人失温的身体拖到旁边的小隔间,一面想着八号房里那个家伙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把那一百零一句甜言蜜语说到蛀牙。





又是一个宜人的早晨,黄濑伸了个懒腰后推开棺盖,房间里没什么光线,这简直太好,他换掉身上的睡衣──哦,如果你说吸血鬼还穿什么睡衣那可就大错特错。起码黄濑凉太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把这个鬼生活活得像个正常人,吃饭、漱洗当然还有一切物质生活。


今天早餐赤司征十郎面色异常阴沉,倒不是因为昨天值班的紫原忘记把骨头处理掉,而是早上帝光公馆外的花园里竟然有一串血脚印,到底是哪个蠢货搞的鬼,要知道这里竟然住着上上上上个世纪以前的古老种族可是会替他们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赤司决定从内部开始着手。


「昨天晚上的营业额,敦四,凉太七,真太郎五,大辉四,我也是七──」金红异色的眸子随着语气停顿转了一圈,「敦,大辉,你们要不要解释看看怎么回事?」


餐桌上沉默了一阵,青峰率先拍桌子怒道:「赤司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干的吗?」


「冷静点,我可没说是谁,我只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吗,我们说过这叫做你情我愿──」


「对对对,别人送上门来叫你情我愿,咱出去猎食叫野兽行为。」青峰不屑地把长腿翘到餐桌上,「所以呢,就不能凭本事挣食?」


「学着怎么说点好听的话也是一种本事哦,小青峰。」黄濑舔掉嘴角的蛋黄汁,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


赤司凌厉的双眼扫在青峰身上,两秒钟后,转向了紫原,「敦,虽然我非常不愿意认为是你,不过还是有必要重复一次规定,不可以去外头捉人回来,懂吗?」


「哦……好麻烦啊小赤……」


「别抱怨,这都是你把血库喝空了才不得已想出来的法子。」


早餐在不太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纵然黑子哲也挽起袖子表示从今天起他的房间也可以接客,不过为了怕他被反攻击所有人一致否决。


众人离席前黄濑走到赤司面前,操着那口标准的英格兰腔调,再次保证他会对他那位粗暴野蛮的初拥对象进行再教育。


青峰怒气冲冲地躲到一棵树上去了。


幸亏今天没有太阳,披上一件斗篷就可以睡个好觉。重点是,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打扰他──


「小青峰!小青峰你在哪里!」


好吧,如意算盘没打好。


黄濑从前院跑过来,沿路把他的名字喊到鸟都飞走了,终于才如愿在那棵大树前发现他。他呼地吐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调整颈子上那个领结,青峰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又无聊地闭上眼装死。


「咳嗯!」黄濑清了清嗓子,「青峰大辉,我命令你快点从那棵树上下来。」


青峰不理他。


「没听到吗?我告诉你,一个血统纯正、家教良好的血族,是不会有事没事爬到树上──」


「闭嘴!」青峰皱着眉头。他还是睁开眼了,为了在这段训话还没扩张为一场感人肺腑的演说前──你得明白,一个长你百年的吸血鬼唠叨起来,除非把整遍大陆上的历史和战争全都说完一轮,否则是不会轻易停止的,而他的重点,往往是和鼻屎差不多大小的破事。


这方面来看,黄濑确实是个十足的老头子。


青峰趁机反驳:「收起你那副虚伪的皮相,黄濑凉太,你为什么宁可帮着赤司教训我也不愿意想想我是不是无辜的,我可没饥渴到不是巨乳也能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你对巨乳下手了?」


「──也不是!」


「那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本来没有要下手的意思,只是刚好看到一个巨乳,所以就忍不住先对她下手再埋掉尸体,却带着脚印子回来?」


青峰发现再说下去情况只会对他越来越不利,「我只是打个比喻,谁知道是巨乳还是贫乳,再说了根本没有这个人!不是我干的!」


昨天晚上,搞定第三个女人之后他就睡了,哪里知道什么脚印子。青峰觉得一阵委屈。黄濑让他从树上下来,学着赤司说话:「你还要继续这样俯视着你的创造者?」


「……」


青峰又妥协了,他说服自己一定是不愿意看黄濑那颗头从纤细的脖子上折断而引发一连串血案所做的伟大决定。总之,他端端正正地站到了黄濑面前,然后依然俯视他。


没办法,也不过就高了三公分,总不能让他砍腿吧?


「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对我进行思想改造?还是要不要干脆把我绑到刑架上烧掉──哦你知道,木桩和十字架没用的。」


黄濑头痛地按太阳穴,「小青峰,我认为我们沟通上出了很大问题。首先,我没有要杀了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行为会对整体生存造成影响。」


「什么影响?」


「让任何想毁掉我们的人有机可乘,还有……」


「没有了。」青峰打断他,「不对,根本从一开始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凉太,你知道我不过是想好好赚点血,买口好棺材,和你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罢了。」


他看着黄濑的眼睛足够真诚,并且深情,以至于后者一时语塞,在思考真实性和可能性哪个更为重要。但也许,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


青峰大辉明明不是个说肉麻话的货色啊?


黄濑捂着嘴,想掩饰有点不妙的脸色,觉得一晚上干掉七个女人果然血气太旺,这下子可全都往他美丽的脸蛋上冲了。


妈的!


「……好,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你没有因为输给我而去路边掳了女人,又想认真上进买一口新棺材。」黄濑顿了顿,「我得先确认,它不会只是两片夹板,而是个有家徽,有内垫,还可以睡两个男人不会撞到头的好棺材?」


青峰逐渐皱起了本来消下去的眉头,「尽量吧。还有,我也没有输给你,如果是狩猎,我起码能比你多上一倍。」


黄濑原本捂着嘴的手,现在几乎要捂着脸了。


一方面是因为害羞,另一方面是头实在疼的不得了。


「……亲爱的,我得说,你说的这些告白怎么听都像在认罪。」声音从手掌间传了出来。


「啥?」


黄濑一点都没有要把手拿下来的意思,「你……你为了能够和我睡在一口豪华棺材里,所以拼了命想赚血,不过你只有在狩猎上能赢我,所以只好去外头掳女人,再来实践你买棺材的计划──」


青峰骂了声Fuck。


他那个自以为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长亲,绕来绕去理解了讲了半天,不还是一口咬定犯人是他?


不知道这是智商太低还是情商太低,青峰不忍戳破,但从理性上我们必须了解,这个原因倒不是他深怕伤了爱人的心,而是教育者的智商如果有问题,他也会被视为一个笨蛋的。


青峰觉得有必要趁早为他付诸流水的深情讨一个公道,「黄濑,你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只要黄濑理解实际上他非常不愿意为族里惹来任何麻烦,让他受到任何一点危险,哪怕只是多掉根头发,并且还念着他们的情谊想要共睡一口棺,都是因为他深爱黄濑,其余再教育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们可以进棺1on1。


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青峰这个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教育者,在他的期盼下抬起好不容易不那么红的脸,镇重地摇了摇头。





中午后,黄濑以血旺为理由不科学地躲回了棺材里。


身为一个血族,是不可能有血气过旺的毛病,所以绿间判断他这是不正常的,桃井进房关心过他两次,黄濑一向信奉不让女人白等的骑士精神,掀开了他那口据说连子弹都可以挡下的棺盖,从里面病恹恹地爬了出来。


罪魁祸首当然是他那个麻烦的初拥对象,黄濑摸了摸左胸口,明明早就没了作用的地方,竟然灼热到不可思议。


「噢,亲爱的桃井小姐,请原谅我……这副模样。」黄濑不好意思地拉住了松开扣子的衣领,执起桃井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早上和青峰谈过之后,那个家伙不晓得哪根筋抽了,竟然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咬了一口,他得说那口牙真不是装饰品,搞不好连圣剑都能咬断,他总算知道被吸血鬼咬脖子是多么可怕的事。


可惜的是,他暂时没机会进一步了解其实青峰是想在他颈子上来一记具有象征意义的吻痕,好向所有人证明黄濑凉太早就是他青峰大辉的人了。


这都是后话了。


「我没关系的,倒是小黄你脸色很差啊,是不是阿大又说了什么话刺激你?」


刺激?黄濑转了转脑子,觉得何止刺激,已经可以被列入内部祸患等级了,任何一个血族去攻击自己的族人,都是要遭受严厉制裁的。


「感谢小桃为我担心,不过放心吧,小青峰只是……只是调皮了点,我向小赤司保证过,会再好好教育他的。」黄濑干巴巴地笑着。


桃井递给他一束鲜花,「那就好,这是今天的份,花开得真美啊。」


那是他每晚都要用来布置的,就连他睡的棺材里也总有这股香气。说起来,昨天青峰摸走他一朵花,他都看见了,只是没说出口。


基于一个严厉的长辈心态黄濑格外痛斥这类行为,把青峰带回来之后,他对他可以算得上仁至义尽,不但教他怎么找吃的,还花钱请了家教──虽然最后成了他的下午茶点心,而他不得不忙着收拾混乱──青峰想干什么他没阻止过他,包括离谱地提出想和他共睡一棺的要求,也允诺了。


反正清心寡欲了几百年,黄濑想偶尔换点生活方式也挺不错,所以就姑且放任他把老二捅到自己屁股里,两人每天晚上挤在那口窄棺材里,磕磕绊绊地做,然后拥抱着迎接新的早晨。黄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总是青峰痛苦的睡脸。


黄濑闻着花香,不由自主地说:「我知道小青峰自由惯了,要不是我,他大概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去海边玩,晒太阳……他的肤色真够深,以前肯定很调皮。妳也看到了,他从来不听我的,不过我希望他至少懂得珍惜,别那么自私,哦不过……我的教育失败了。」


桃井笑,「你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是的,也许是的。」


「嗯哼,在我看来,阿大倒挺努力在保护自己的东西呢。」桃井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颈子,在黄濑同一个位置的地方,有个笨拙的齿痕,想当然尔是没几个小时之前某个笨蛋弄出来的,「他对别人也许自私了点,不过那都是因为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毕竟他生长的环境,不懂得夺取就会被夺取,那他么做,也只是想证明小黄和别人不一样吧。」


黄濑似懂非懂地点头。


「可他说,我的棺材就是他的棺材,他的棺材还是他的棺材,一个有教养的贵族,是不能说出这么没有礼貌的话来的。」


「呵呵,那你回他什么?」


「我说……」黄濑正要说,回想了下那个内容,对于一个小姐来说太过粗俗,而改了口,「……没什么。」


桃井见他有苦难言,也不打算逼迫,所有出生优渥的贵族都有那么点不知人间疾苦的毛病,她懂。


一个男人要是愿意为了你拿老二捅他自己屁股,那可真是够伟大的情操,谁说这不是爱情?


两个人结束了心灵交流,黄濑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脸红,换好了衣服下楼,客厅里所有人一致抬头,齐刷刷地看向他,然后,一道油腔滑调的声音从中间传来。


「嗨凉太,最近过得还好吗?听说有人在赚血给你买棺材,我这里有一口新的,要不来和我躺躺看?」





这事得说回八百年前──这个八百年是夸饰用的,实际上究竟是多少,黄濑也不太记得──总之,那一如惯例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否则他们的计划不会如期举行。


一次狩猎,可以说是一场血宴,为了黄濑和灰崎谁究竟能够为族里带来更大收益而举行的无聊的消遣,他们各骑着一匹马,穿梭在森林里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吸动物血听上去确实有损身份,可那时候城里四处充斥着黑死病,他们择了一个偏远处远离城镇,过着隐居的生活,天气好的时候躲在棺材里吮着昨夜的骨头,天气差的时候就在林子里恣意闯荡。


那个年代里黄濑最大的竞争对手莫过于灰崎祥吾,但自从他被赶出去流浪以后,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他。


可这家伙又跑回来干嘛?


黄濑似笑非笑地咧嘴,牙齿露出三分之一,「亲爱的祥吾,记得距离最后一次见到你是两百八十八年前的事了,那天是个雨天,早上小绿间的占卜显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结果,可你偏偏执意要出去,好吧,当时全人类都处于不幸,也并不是只有你──」


角落边的青峰坐直了身子。


这个开场他听过,黄濑每次给他说睡前故事的第八十八条一定是这个。


通常会引发这个话题的原因多半是他问起黄濑的年龄,喜欢故作高深的血族总有几个怪僻,其中一条叫做把你淹死在历史洪流。


从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开始娓娓道来,然后当你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青峰那时候每天都想着怎么样别让黄濑执意惯输他迟来十八年的教养,说些不着边际故事,好在这些开头到了共睡一口棺之后就变成了呻吟。


而他还挺受用的。


灰崎站起来,走过去给了黄濑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友的拥抱里总有一言难尽的往事。」


论如何高明打断黄濑的长篇大论,显然他做得比青峰好。


「我回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看上去生活惬意,与世隔绝……哦,听说你们开起了牛郎店,昨天逮到一个挺不错的,多谢啊。」他这么说道,还舔了舔嘴。


赤司很快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并且第一百次对于自己没有把他绑起来丢到太阳下而感到懊悔。


灰崎在帝光公馆蹭了口晚餐,跑去黄濑那里游说他房间再多摆一口棺,保证五星级保证手工打造保证睡得舒服,简单来说它不是个夹板瑕疵货。


「你看看,上头这匹狼可比你的威风,怎么样,进来躺躺看?」


黄濑重复他的冷艳高贵模式,漫不经心地玩着头发,「真可惜了,我来看,说是狗还差不多吧。」


门口边的青峰笑得阴森森,牙都收不回去。


「黄濑,摆两口棺有违规定,会让人起疑,你最好别跟他胡闹。」他一把抓住黄濑的手腕,把人往自己的六号房里拖,这时候就别管什么拿石头砸自己脚的话了,一个房里摆两口棺令人起疑,那一口棺里躺两个人叫好办事。


青峰连退路都想好了:「听我说,等等那女人开棺,我抓着她你解决掉,这样很快,一个晚上起码是赤司那家伙的两倍。」


黄濑半信半疑,一脚踏入那个岌岌可危的棺材里,觉得盖不紧,有冷风往里面灌,青峰紧紧抱着他的腰,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小青峰,你几时长这么大了?」


青峰吃了一惊,「吸血鬼不是停止生长吗,你哪来的胡言乱语?」


黄濑仔细想想也对,可能是他这口棺太不舒服了,所以略有错觉。


两个人挤来挤去都不对,十分钟之后青峰提出了一个有效节省空间的老法子:「很简单,再贴紧一点,比方说你把裤子脱下来之后,可能比较方便。」他终于用那副把对方当笨蛋来提高自己智商的方式看了他的长亲。


但是这一切的苦心黄濑在黑暗中并不能看见。


黄濑一脚踹开了棺盖,「小青峰,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在营业,而不是准备上演真人秀,你打算让那个女人看得忘了尖叫还是让她进来和咱挤一挤?」


青峰替他被彻底拆掉的棺盖哀号,「黄濑凉太看看你干的好事,别人的棺材就不是棺材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没和你计较咬了我一口你得知道感恩。好了现在我得回去看看祥吾君,你就安份待着吧。」


青峰看着他说话时隐隐约约浮现在颈子边的牙印,还有总是那么不可一世的神情有股让他气得要吐血的感觉。


然而要是真的吐血那也太暴殄天物,所以他努力往肚子里咽。黄濑现在这是要抛弃他回到他的房间和那个一来就当着众人的面拥抱他的家伙共同营业,创造新的服务内容?


青峰自我中心主义的三观不能接受这个。


所以在黄濑把头抬得老高,异常表现出自己做为贵族的优良教养踱回了房间的同时,他索性去厨房里找斧头。


从房里走出来准备把棺材布置得像祭坛的绿间和他正面碰上了,「干什么,大半夜的拿着斧头,给赤司看到你就完蛋了!」


「没干什么,我去捍卫我的爱情,你别挡着,半夜拿斧头对一个正常的血族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健康运动。」


绿间沉思三秒,「青峰,你该不会以为,黄濑和灰崎真有什么吧?」他推着眼镜一副看吸血鬼的惊恐眼神看着青峰。


虽然这副表情有点用错对象,但大体上来说为了让他僵硬五百多年的脸皮能再多出点惊奇的变化,是有点效果的。要知道赤司已经下了让他们相亲相爱和平共处的命令,哪怕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真的犯傻跑去和谁挤过一口棺材,也好过演变成相爱相杀的惨剧。


青峰止住了动作,「干嘛,别跟我说他们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俩size明显不对。」


「……青峰,这是我头一回称赞你,」绿间的脸色难看得发绿,「没错你猜对了,他们的确是青梅竹马,可是size不对所以没穿同一条内裤。」


「……」


「难道黄濑没跟你说,他们是堂兄弟吗?」绿间投下了最后一枚震撼弹。


青峰没有转身把斧头拿回去放,因为本来就不是要拿去砍灰崎的,强大如他怎么可能做不到单手放倒一个比他矮上五公分的老头子。就是一百多年前,他还记得,他死去那年是正值年轻力壮的十八岁。


青峰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按照黄濑灌输的那该死的教养对绿间点头道谢,「好吧,就当是那样好了,我的棺材被黄濑拆了,要是不趁着天亮前去砍点木头回来重做一口明天没法睡觉,你还是让开吧。」


──没错他想通了。


赚血什么的,不如自食其力。


能给他做棺材的,只有他自己了。





「亲爱的堂弟,你的脸色差得像个死人。」灰崎坐在一片漆黑的餐桌上摇着椅子,桌子上还有一杯刚喝了一半的血液锭剂汁,就在他难得有个好心情从棺木里爬出来的时候发现今天居然是个晴天,所以只好趁着死对头赤司还没有从他那口黑檀木棺材里爬出来之前占到了主桌。


脸色惨白的黄濑吓了一跳,但还是尽量保持风流倜傥的笑容,「早安,祥吾君,我可以认为你这番话是在赞美我名符其实吗?」


「嘿,你可真幽默,凉太。」


黄濑失眠了三天,凌晨天将亮前才爬回棺材里的他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花了两个钟头沉思这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棺材今日依然散发着玫瑰芬芳,包围在花海里遵循着最古老尊贵的方式日复一日死亡及苏醒,等到他越想越精神,爬出棺材被亮得差点没把他烧成灰的阳光大骂了声本世纪最粗的脏话。


然后,这一骂他就瞬间忘了刚才想了两个钟头得出来的结论,真他妈混账,鬼老了就是不中用。


黄濑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轻蹙眉头闭目养神,灰崎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坐到了他身旁,试图叙旧。


「啧啧你这样憔悴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干脆和我去北欧过过圣诞,那里简直太舒服了,我从没在冬天饿过肚子,无时无刻都可以找寻食物……」灰崎成天在宅子里游手好闲,动不动就找机会把这两百年在外头闯荡的奇闻轶事说给黄濑听。


对于一个思想还停留在封建时代的贵族来说,他看过的全大陆上最气派的海军船也比不过一架在天空上飞的机械大鸟,而灰崎极力游说他和自己出走,现在,他试图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们今年冬天即将在北欧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至于怎么去呢,凉太,你会喜欢那玩意儿的,就算搭乘它到东方,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事情……」


「真那么神奇,那我乘你也一样。」


「真的吗!凉太!你愿意乘我那咱今天晚上就来试试?」


「……」


黄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竟然导致他那个原本就老是歪嘴笑的堂哥这下子嘴巴更歪了,他只是不太想有事没事招惹这个麻烦的家伙,管他什么大鸟,他现在只想天气能不能别该死的这么晴,自从为了拉高营业额把窗帘改成罗曼蒂克的蕾丝花边之后,青峰就再也没踏过他的房间。


青峰?


哦对了!青峰!青峰大辉!


他、已、经、有、整、整、三、天、没、见、到、青、峰、大、辉、了!


黄濑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脸色这下子不仅惨白,还是灌了水泥的灰白。没办法谁让血族眨个眼睛一天就过去,对于活了几百年的他来说,二十四小时算什么,他三天没见到青峰也不过就是三小时的事,他只是把这个家伙捉迷藏的时间用来敷了个脸,仅此而已。


黄濑正在考虑要不要到他心爱的后辈门口驻足一会儿,希望他足够敏锐能够识时务来开门。


「虽然很想再和你聊聊这两百年发生的事,但我必须去看看那个小……家伙究竟在瞒着我搞什么鬼。」黄濑不着声色拉开灰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匆匆忙忙跑到六号房门口,正要把门把扭开前,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在三天前踹了青峰的棺材后拂袖而去。


情况好像有点糟糕。


他先拉了拉衣领,又拉了拉衣摆,然后摸了摸头发,突然害怕得觉得是不是进厨房找颗大蒜带着比较安心……够了,他这又不是要去杀吸血鬼,怕什么?


黄濑哗啦一下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光线把他给吓得……撩起披肩挡住。


「小青峰你又搞什么鬼了!」一面如履薄冰地踏入那间充斥着光线的房间,金灿灿的脑袋瓜从披风后面露出了点头,一双眼珠子转啊转地,不科学地发现今天这房间亮成这样他竟然没办法在第一眼捕捉到那个黑皮的正确方位。


「青峰大辉,如果你再不出来……」黄濑试图威胁他,但在那之前,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一艘大船。


──不,正确来说,是一口大得像艘船的双人棺材。


这口棺材状似两口双人棺材,半掩着的棺盖里头乌漆抹黑,外面是一层特殊涂料,浮起的雕纹带着点金色,看上去极为沉重,既不透光又气派,即便让紫原来滚上一圈也绰绰有余。


可这难道是青峰的棺材?怎么说都和他的营业额不成比例,黄濑脑子这就转不太动了,他推开棺盖,以为青峰在里头睡觉,定睛一看不由得放声尖叫:「老天!小青峰!你……你这是怎么了!?」


一只黑色小蝙蝠趴在棺材里,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黄濑把奄奄一息的青峰捧在手心里,登时间红了眼眶。这一百多年来他还从没见过青峰不上窜下跳精力充沛的样子,哪怕他真的是一个黑得违反血族定律的吸血鬼也好,总之他够正常也强大,死这个字从来没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彷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黄濑为他三天前冷艳高贵的态度忏悔,「小青峰你快点睁开眼,我……以后不会再挑剔你,就算小赤司怀疑你在外头掳了巨乳,我也会站在你这里的……」


掌心里的翅膀动了动,青峰努力拍着翅膀,尽管那动作十分笨拙缓慢,也够让黄濑喜出望外了。


「咳咳……黄、黄濑……你好吵啊……」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这次是真的被你吓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你别掐死我……」


一阵烟雾,青峰终于变回个人形,他怕黄濑激动之余把蝙蝠化的他掐死,那才叫死不瞑目。他躺在黄濑怀里,抬手摸了摸他满是泪痕的脸蛋,「别哭了笨蛋,难道没人说过你哭起来很丑吗?」


黄濑这下子哭得更大声了。


青峰揉了揉他的头,为了不重蹈三天前的覆辙,这次他收起尖牙小心翼翼地亲了那双柔软的唇瓣一口,「我没事啊,你别哭得像丧夫行不行?」


「你、你要是死了话,我就是丧子了……」


「……」青峰满脸黑线。


黄濑用手背抹掉鼻涕和眼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破了自己手腕,顿时鲜血沿着白皙的皮肤上蜿蜒流下,宛若甘泉滋润了青峰的嘴。味道是甜的,非常甜,香气四溢,青峰压抑不住欲望露出了獠牙,先是一遍又一遍舔着手腕上那道伤口,牙尖搔刮过齿痕时黄濑一阵颤栗。


「啊……小青峰……」


青峰恢复了精神,伸手扯开黄濑的衣领,在雪白的脖子上找到了三天前那个笨拙的吻痕,用舌头舔了舔,「会痛吗?」


「……是有点儿,不过已经没事了。」


「那你咬破自己的手就不疼啦?」


「唔……也疼啊,不过那可不能比,我这是伟大的父爱哦,小青峰你可不懂。」


青峰对他所谓的伟大的父爱耸了耸肩,「你看,我说过要有一口新棺材,怎么样,挺不错吧?这可比你原来那口大上许多,别再说我只会弄坏东西。」


黄濑这才仔仔细细重新打量了一遍,这口双人棺材起码比他的要大上一倍,就算是青峰躺在里头也不会再撞到头,只睡一个人未免可惜。


「噢……是的,看来你做到了,从今以后你就不用偷偷摸摸到外头猎食,还可以藏匿私货了。」黄濑语气酸得可怕,这口棺材要塞下一个巨乳绝对不成问题。


青峰差点一口喝下去的血都要吐出来,他由衷为自己长亲着急的智商更着急,「我干嘛到外面猎食?黄濑你给我醒醒,这棺材就是以后你的床了!听懂没有?」


「为什么我听上去你像是在诅咒我……」


「对,我还诅咒你最好变成一个吸血鬼!够了吧,就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我?」黄濑看着那口令他有点心痒的大棺材,「哦,是这样的,祥吾君邀我和他一同去北欧过冬,他说什么……可以让我乘他?」


「什么!?」青峰这次干脆气得跳起来,「你答应了!?」


黄濑被吓了一跳,「不……没啊,我觉得乘他还不如乘船……」


收回前言,青峰简直想替他迟钝得令人着急的智商欢呼。


看看这个灰崎,居然诱拐黄濑玩什么骑乘游戏,可怜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见过贫民窟里那些女人的春宵,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毕竟要在棺材里办事可没办法用骑乘姿势。


青峰抓住他的手放到胸口,无比认真地说:「别和他去,凉太,如果你真想玩什么骑乘,咱可以每天都试……」


「你怎么知道他也说今晚可以试试?」


「……」


好吧,青峰决定今晚还是拿把斧头去捍卫他的爱情比较快。


他将黄濑带入了自己造的那口双人棺材,将他压倒在弹性十足的柔软内垫上──这可是他拆了自己那块挡光率极好的灯心绒窗帘缝上去的,就为了这该死的东西,他差点因为没有窗帘而被晒成了灰,要真是那样他可会被绿间那家伙耻笑上一个世纪!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了,黄濑已经救了他,这将是最后一次,他发誓以后都要由他来保护他。


青峰迅速脱掉了彼此的衣物并拉上棺盖,不断让吻落在黄濑雪白的锁骨上,粗糙的手也没有一刻停止过爱抚,黄濑在漆黑中仅能看到自己的大腿──尽管他认为这不是个低级笑话,但他真的看不见青峰──被向着左右两侧分开。


「黄濑,是你把我捡回来的,就给我负责到底,别老端着架子又闹这种幼稚的脾气,赤司说了让咱相亲相爱,难道你真的要我去找个巨乳回来?」


「嗯哼,我只是希望你能发展为一个身心健全的血族。小青峰,你太挑食了,这可不好。」


「你的烦恼太多余了,我只吃一种食物。」青峰笑了,张嘴一口含住黄濑左耳,用獠牙轻轻啃着,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轻喘,「以后这棺材就是你的东西了,而你是我的东西……没错,我就是那个拿自己老二捅自己屁股的白痴,你要笑尽管笑去吧,我还是爱你!」


棺材陷入一片死寂,具体是什么情况青峰不清楚,因为他那块黑色的灯心绒布和全黑色的涂料,这棺材里面真是黑得连他自己都看不见他自己……所以,也实在看不见黄濑这时候是什么表情,不过随即一双手臂紧紧环上了他的颈子。


黄濑摸着他的脸,终于摸到他的嘴唇,然后在上头落下一记不再是属于孩子般的亲吻。


「小青峰,虽然迟了五十七年,不过你得原谅我,那口棺材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青峰再次贴紧了他冰冷的身体,「好吧……我保证这次不会了,大不了再做一口。」


总而言之,关于他们这场长达五十七年的争吵,大概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而青峰大辉永远不知道的是,自己长亲那善变又幼稚的闹脾气方式,全都是因为他成为血族那年,年仅十六……




今夜的第一道铃声唤醒了夜晚的帝光公馆。


「美丽的小姐,愿您有个销魂难忘的夜晚。」黑子尽责地将一个女人领到六号房前,九十度鞠躬关上了门。


这间房子有一整片落地窗,夜间的冷风轻轻吹进了房里,烛火摇曳,铺着红毯的房间正中央有一口形状怪异的黑色大棺材,女人放轻脚步揣怀着既兴奋又害怕的心情走上前,伸手掀开──


然而那棺盖过于沉重,尝试几次之后依然纹丝不动。


女人满脸疑惑,「……错房了吗?」


房间安静得可怕,唯有古老的挂钟轻轻摆荡。她掉头离开,在身后的那口双人大棺里,两具赤裸而冰冷的身体正重复着第无数次的交缠。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在走廊里迷了路,领她前来的服务生早已消失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好随手推开一扇门。


房里有两口棺材,一个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坐在棺材上,正低头嗅着一朵玫瑰。他抬头,苍白的脸上挂着危险又迷人的笑容。


「抱,抱歉……」


男人放下了手上那只逐渐凋零的玫瑰,他起身走向受到了惊吓的女人,「哦,美丽的小姐……您让我神魂颠倒。」他执起那只手,在温热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有这个荣幸邀您跳支舞吗?」


女人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请别这么说……」


「是吗,那就太好了。」他笑着,另一手搂上了女人的腰,贴身靠近。颈边,血液的香气使这夜晚漫长难耐,「那么,就让我们在今夜好好相亲相爱吧……」


灰崎舔着干燥的嘴唇,锐利的尖牙在光影中闪着白光。


明天,奇迹一族又将掀起另一波新的风浪……


------END-----


「你竟然……竟然用一只柔弱可爱的小猫当家徽!?」


「才不是!这是豹!」


「……好吧,就算它是只出色的豹猫可说到底他还是只猫。」


「这是黑豹!当年第一次见到我你说我像头豹子,记得吗?」


「噢,这么说来是挺像的,一样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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