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气

AO3:kanna520
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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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铠约/亮懿】一路有你13

前回:12


13


守约撇开头不停躲避,亲吻如同暴雨,不带怜惜,拉扯间他的衣领被扯开一个口子,铠便继而转移目标啃咬他颈侧,手上的力道却令人生疼。

一只粗糙的大手探进他内【】裤里,轻而易举拉开包覆着身体的弹性布料,守约只感觉到自己的致命弱点被掌握在他手里,被粗暴地搓【】揉着。

铠的手掌宽大,手劲十足,勒得守约不停抽气,他攥紧拳头死死抠住床垫,节骨泛白,手背上浮出青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揍他,铠的每一下抚慰都带着痛楚,难生欲【】望。 

某种平衡性被打碎了,守约隐约听见脑中尖锐的耳鸣,只死死闭着眼睛,咬住下唇,祈求下一次的疼痛不要来得太快,他无声无息,跟死了没两样,脑袋里反复响起铠说过的话。

他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想着想着,守约抓住床垫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你是谁?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铠似是尚未清醒,他摸了半天,守约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察觉到原本在反抗的人悄然无声,这才抬头看他一眼。月色下,守约胸膛起伏,消瘦的侧脸面如死灰,两道秀眉拧起,带着一丝不容妥协的倔强,而这倔强之中,又带着恐惧。

恐惧,是对于未知,也是对于诺言破碎。

每一个人,都是带着自私的目的才得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凭什么他就真以为铠不会为了别的目的而摧毁他,都是自作多情罢了。

说穿了,那不过是他为了隐藏一时才随口编出来的谎话。

寂静之中传来浑浊的叹息,铠松开手,整个人形同被抽了力气,颓然倒在守约身旁。

床陷下去的重量惊醒了守约,他倏地起身,在黑暗中慌忙抓过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冲出了这间屋子。

接下来几天,守约几乎都在躲着铠,恰逢通告不在本市,几个人出了外景在隔壁省工作兼旅游玩了几天,铠每天必然打一通睡前电话,守约做贼心虚似的抱着手机躲到房间外,铠无非是提点一下他家很好很安全没有遭小偷也没有厨房炸掉之类的话,再顺带关心他的私人生活,一概不提那晚的事。守约嗯嗯啊啊心不在焉,气消了几天,居然特别想念他。

“你……没事早点休息,出外景很辛苦吧。”

“还好。”守约走着走着就走出了酒店,在外头的喷泉广场待了会儿,风很凉,但夜空很美,“阿铠,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

“嗯?”

“你可以待到你不想待的时候。”

“好。”铠说,“谢谢你。”

事实上守约外出几天,他一头栽进工作中,早在来这里不久后,他便在市区一间酒店长期订了间房当工作间,他准备了一台电子钢琴,只身来中国之前,他把自己在乐队里的工作交代了,找了找以前带过母亲的黄指挥,由他牵线协助他编曲,以每一季巡演的新曲作为交换代价,才拖住父亲。

黄指挥劝他尽早放弃:“凯因,现在这种情况,你妹妹跟你,谁更有价值你心里应该清楚,伊希姆不能没有你。”

相对于露娜一毕业就逃来中国,铠已经快二十七岁了,他在音乐方面确实极有天赋,一个年轻出色,且事业正攀往巅峰的指挥,为了妹妹连工作都不要了,损失难以估计。

为了父亲的面子,为了至高无上的荣誉,为了前途,铠终归要回去面对。

铠一想到自己对音乐的追求及痛恨,脸色不住垮下,“谢谢前辈提点,我会再考虑考虑的。”

和守约例行聊天结束后,铠抬头看了眼时间走进教室,里学排练完的学生早已收拾乐器准备散了,三三两两提起琴盒的同学走过,几个女同学拿着谱围着铠,问了些显然不是什么问题的问题,然后红着脸道谢后溜了。

凯因·阿尔卡纳本尊的帅气程度,简直足以在系上造成旋风……

“B部分的总谱我回去修改,周四前应该能好,团练时间再麻烦黄指安排。”铠把Pad收好,脸上挂着淡而礼节的微笑。

黄指挥点点头,见他准备走人,突然唤住:“凯因,你暂时不走的话,有没有意愿接团,就当业余收入?”

铠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如果有的话,也可以。”

时间不早,黄指挥又多耽搁了他一会儿,稍微讲了下手上偶尔有的带团邀约,铠离开教学大楼的时候,四周围一片漆黑,冷风萧瑟,吹翻着他的风衣一角,他手机里有几通未接来电,来电人清一色是兰德·阿尔卡纳。

“父亲,您找我?”铠坐在未发动的车子里,唯一的亮源照亮了他冷峻的眉角。

兰德·阿尔卡纳沙哑且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搞的,露娜还在上那种幼稚的节目?那个男的也没离开她。”

老者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理解和愤怒,铠闭上眼睛,默数了几秒,睁开眼,照后镜倒映着他冰冷的眼眸。

“那是很久之前录的。”

“别找借口,你最近也回报得少了,你想袒护你妹妹,我就另外想法子解决。”兰德·阿尔卡纳说,“要是没本事把事情办好,就收拾收拾滚回来,好好想想你们俩让我损失多少。”

他一口气说完,铠漠然发动了车子,紧握成拳的手伴随着断讯的声音松开,潮湿阴森的停车场里,仿佛传来了水滴以及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铠猛然扭头,偌大的空间里,依然空无一人。


结束了一系列外景拍摄,回程路上守约感觉身体隐隐发热。

“吃颗药先。”张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找出止痛退烧药,又倒了杯温水给他,赵云伸手探了下守约的额头,热的,但并不烫。

“风吹多了吧你,半夜出去都不带个外套的。”诸葛亮正在读一本诗集,冷不防插嘴道。

韩信从后面座位探头,“守约你小子半夜去哪!幽会啊!”

“我哪来的对象可以幽会?”

“嗯……谁知道呢,国民暖男守约哥哥,那么多妹子都喜欢你啊。”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李白敲他头。

守约赌上一个厨子的尊严,说:“饭也不能乱吃的。”

吃完药,他试着睡会儿,身体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诸葛亮坐在他旁边,空气中传来他翻动书页的声音,非常细微,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感觉。

“你半夜跑出去和你那位朋友聊天?”

守约正努力强迫入眠,然而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守约这阵子经常想,那天如果他没有阻止铠,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想来想去,他没得到结论,但如果那天他没有阻止铠,也许现在铠也就不再会每天打给他嘘寒问暖。

就算是家人之间,总也需要包容和宽恕。

“嗯,我室友。”守约低声回道,“亮哥,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听起来不像是问句。”诸葛亮合上书耸耸肩。

守约轻笑了下,问他:“你说每个人都是带着自私的目的在与人相处,但倘若愿意信任一个人,又还会在乎他是否另有目的吗?”

一个青涩且初阶的问题。

他的眼里闪动着对未知未来的不安与期待。

“你喜欢他啊?”诸葛亮笑道,他轻轻一瞥,视线与正塞着耳机看片的赵云对上,一秒之后,又各自错开。

那晚,他身居后座,竭尽所能隐藏身上那股不属于自己的香味,而他目光如炬,总不停寻寻觅觅妄图看穿蛛丝马迹。

他站在清晨微熹的柔光里,直面他彻夜难眠的自责与失落,他和他朝夕相对,对彼此的理解却自始至终隔着一层窗纸。

“是他,823先生,我看到他的车了。”

“一辆跑车罢了,有钱人多了去了,曹老板要是喜欢,买好几辆也不是不行。”

“他和曹老板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打个比方而已。”

“你喜欢他吗?”

侵蚀着夜色的光亮,正逐渐将他竭力隐藏的秘密悄然公诸于世。

诸葛亮没有摇头亦无点头,“这是一门新生意。”

赵云没有再说话。

诸葛亮想,司马懿之所以这么频繁出现在他面前,也同样带着某些目的,爱或者喜欢,都是裹着糖衣的毒药,那么他又会在意他三番两次旧情难忘吗?

守约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如果他不排斥的话。”

虽然最初是铠先侵犯他的,但守约从他的攻击中察觉到了一丝恐惧,铠是个强大且温柔的人,守约想了很久,认为他也许并非出于私欲才做出这件事,那么如果是这样,这个人是值得他相信的吗?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最后又因为喜欢去而去克服恐惧。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迂回。

“如果他不排斥,你愿意试试?”

理智的询问拉回了他的思绪。

守约静默三秒,这回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他不排斥的话。”

结束几天工作,一伙人非但没有疲倦感,反而还特别亢奋,活像中学生出游一样,张良舟车劳顿骨头都要散架了,干脆把自己的大包也扔给助理小弟扛,尽管觉得累成狗,接到甄秘书电话的时候人还是精神一振,连说话腔调都变得客套起来。

几个人相望一眼,背对着他围成一圈,开始讨论要不要再约哪去嗨一波。

“我每天都有我要变成全民男神的错觉,虽然现在还没有。”

“要不这样吧,打个赌,你先买单,要是真的成了男神我再还你钱。”

“呸,等咱们都变成男神,谁还稀罕这几毛了!”韩信铁头撞了一下李白,李白非常靠脸吃饭,当即没忍住“口吐芬芳”,韩信却因为意外碰到了嘴而自言自语起来。

诸葛亮简直没有同胞爱,“你们俩决定好了谁请客,地点和时间再通知我。”口气冷漠得宛若霸道总裁。

赵云摇摇头不理他们,拎着自己的包三两步赶上了诸葛亮。

“你和守约聊什么呢刚才,居然聊了这么久。”

诸葛亮放慢了脚步,随意看着街景,不知不觉秋风落叶,刚搬过来的时候天气还热,几个男的在宿舍偶尔就穿个背心光着膀子,现在也都换上了秋衣。他说:“没什么,你不是在看电影,好看吗?”

“还好。”赵云耸肩,“也就那样。”

“呵,什么叫也就那样,小学没写过读书心得吧。”

“唔,分数确实不高,一定没有亮老师好。”

赵云抓了抓头,正如诸葛亮所言,他小学时候不仅读书心得分数不高,作文分数也不高,他说话和大多数男孩一样直来直去,碰到心思细腻敏感的人,就不知道怎么样组织语言了。现在,他正在为另外一件事情犯愁。

他想来想去,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

“良哥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赵云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握了握,“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样叫好,怎么样叫坏?”

“别玩文字游戏了。我们大家都开心确实好,但是如果你不开心,就不好。”赵云回想了下那天他和张良回头去接诸葛亮,他的表情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可他就是知道,诸葛亮并不高兴。

或许别人眼里的诸葛亮是礼貌而疏远的,因为难以接近,就选择无视他的情绪,他也确实自有一套和人相处的方式,但赵云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以剥夺他的个人意愿为前提,来达成目标。

诸葛亮微微眨眼,凉风吹来,他几乎闻到了那一丝不可能还残留在身上的味道,司马懿的香水味。

“现在对我而言,我和其他同年龄的人并没有两样,我在工作,光是这个理由就够了。”诸葛亮说,“不管是不是卖一赚四,只要能试试,就值得。”

他说完话,勾了勾嘴角,一抹冰一样的笑容稍纵即逝。

霎时间,赵云紧握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掌心里紧紧攥着一条项链,早被他的体温捂热了,不再冰冷。

他挡在诸葛亮面前,又问了一次:“你喜欢他吗,那个823……不,或者该说是你过去的搭档,你的吉他手先生。”

他已经想起来了。

司马懿,这个在大学时代几乎和诸葛亮形影不离,却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学生们唯独在Live House里才能一窥他的美貌,和令人心驰神往的舞台魅力。

诸葛亮微微一怔,薄唇轻启。

“这个,我不戴也可惜了,想送你。”赵云拉过他的手,把蓝水晶项链塞进那带着几分凉意的手心。

只那一下的触碰,他的指尖仿佛也被火把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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