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气

AO3:kanna520
亲亲妹妹@兔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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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GS/海巴巴海】茫犬

我也不晓得为啥8年前要写这个,其实我觉得祖法尼比较有深究的价值

原作:三轮士郎

海涅X巴度



一样是简陋得只能容身的栖息之地,一样是熟悉的Lucky Strik在未经同意之下就劫持了自己的嗅觉,海涅‧拉姆修泰纳有些不满地眯起眼,想逃避直射在所有物体上的光源,包括眼前高举起的右手上的疤痕。

影子投射在黑白交错的地面上,周围一目了然,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里,没有什么能够逃避过双眼。明明是把所有灯都打开了,却仍无法停止黑暗席卷而来。

只有巴度‧耐尔斯橘色的长发格外醒目。

“下次再把烟带去浴室就给我Fuck off。”海涅抽走他手里玩弄着的打火机扔到矮桌上,在一声清脆的哀嚎后,很快地又投向地板的拥抱。

巴度直觉性跳起来要去把那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捡回来,脚才刚碰到地面就被人扯住头发拖了回去。那可是毫不留情的力道,对谁都是一样的,完全没有温柔可言。

“混帐……”巴度一面用脚想踢开前方的搭档,又再一次失手被顺利压制,只好抓住那在冷光中苍白得像一具尸体的手。

疤痕碰上突出的关节时海涅漠然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他把插在腰间的Mauser C96和Luger P08 pistol卸下,铁链摩娑的声音总让人感到茫然。

开枪的理由,以及被死神拒绝的理由,即使没有理由却依然反覆在狩猎与被狩猎的生存游戏中才是活着的目的。

以这个目的所延伸出来的其他需求,都不过是为了证明双脚能够继续前行的自我催眠,比如说他现在无意义地与某个恰好是同一艘船上共患难的伙伴所进行的肉体交易行为,用廉价的快感换取快感,就只为了能有一小段空白时间不去考虑生死。

满足这些条件只要日复一日地徘徊在同一条道路上,像个活人似地呼吸,其实门槛很低的。

“你还是老样子完全没有热情哪……”

方才一瞬间心跳差点停止的巴度还感觉得到他微凉的手指是如何擦过肩膀。

“喂,”海涅躺在那干咬着烟的橘发青年旁边,一手搭在还带有汗水的额头上,天花板上的光线被遮去一半,“如果死了那不是很好吗?”

越是从未间断过游走死亡边缘的人越无法看透本质。每次被枪打中的时候,子弹仿佛带着一团火擦撞进身体,他甚至清楚的感受到它在血液里旋转,刺死每一根神经,疼痛毫不留情地袭来,可是那些来得太快了,他还没能够好好去思考,他们就让凄厉的嚎哭为生命做下终结,而他又复活了。

子弹从快速愈合的伤口里脱落,孤独地躺在血泊中。

如果死亡是落入一次再也无法预知的遗憾似乎也很不错。

“你想死一次试试看吗?”

巴度洗不去烟草味的手指穿过那没有色素的白发,捏住钉在海涅耳骨上的环。后者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转过颈子看着那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做什──喂!很痛!”

就像朝着平静的湖面投掷一颗石子,终于让连愉悦也不曾有过的扭曲体现在脸孔上,巴度让血顺着指纹滑落到掌心,再从那道疤痕中滴落,整只手就快要燃烧起来那样灼热。

撕裂的洞口很快又合上了,肉紧紧咬住没有完全被拉下来的耳环,血管快爆开似的跳动着在耳边回响。

“因为被改造过所以中了枪也能很快复原,听起来像英雄又像怪物,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意义,很抱歉我是不会说什么你是最特别的这种屁话啦……只是到现在还没死成的话,就不要再浪费精神去想这件事了。”

只不过一下子,刚才唇角的笑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涅赤色的目光从左边看去正好落入一片漆黑,无法穿越那阻隔着情绪的眼罩去猜测巴度是否还在沉思。

“果然烟才是王道啊!”

随便套了下牛仔裤去把那被海涅扔得老远的打火机捡回来点燃,尼古丁的香气在肺里乱窜,就算告诉他现在闭上眼再睁开,随时都能回到那个死神没有造访过他们的年代这样的谎言也绝对能深信不疑。

没有烟就颓废得什么也做不成了。

那不是很好吗。这样就能够也死一回的话。

巴度叼着烟慢慢把刚才洗澡前脱下的衣服又重新穿回去,海涅走进浴室里洗干净耳边的血迹,没有一点伤疤的裸背暴露在灯光下看上去完美得不像活人。

“呐,海涅……”巴度跟了过去,从门后探头,手指着屋顶,“陪我去上面转转。”

镜中青年嫌恶的表情一览无遗。

地面上的光线很容易就能让他冰冷的脑子发烫;阳光矫情得能够粉饰一切罪恶。

明明是不喜欢地底的,却无法不再往返于同一条路上找寻入口,也无法好好站在蓝天下俯瞰地面上和平的虚像。

每每穿梭弹林间只是少一个侧开头的举动就能和这个世界道别,至今却仍活得好好的。说厌恶上面最后也还是会顺着他的意去吧。

“都说了再把烟带到浴室就给我滚出去。”

海涅皱起的眉头稍微平复了些。

注意到伙伴腰间不知何时再度垂挂的铁链,巴度很识相地把头缩了回去,决定在其中一把枪如愿打穿自己右眼并被装上闹钟前脚底抹油离开这里最好。

“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啊!”



下午三点 地下街三号月台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腐臭与湿气。

那是只有“犬”才能嗅出的味道,由地下世界令人厌倦却又挥之不去的元素所构成,还有那总是不顾意愿便随意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海涅和巴度并肩走上停靠在月台边的列车,选择在偏僻的末端车厢就坐。远方陌生人谈笑的声音在高速行驶的轨道上共鸣成朦胧的音节。

昏黄的光线从头顶洒落,模糊了他们视线飘荡的去向。车窗映照出海涅疲惫的侧脸,在漆黑的隧道里那双鲜红色瞳孔始终像躲在暗处的猎犬。

耳边时而传来搭档那无节制又聒噪的嗓音,如同他惯用的那两把Ingram M10一样,随着最后一根烟消失而再也无法停止扣下板机疯狂扫射的行为。

只是回过神后却发现什么也没听见。一点也不漏地遗漏了。

恍惚间海涅感觉自己正堕入深不见尽头的地底,那里有毫无人性的密室及怪物,包括撕碎了怪物的他们,从瘦弱身躯里传来呜咽。

也隐约看见了他,还有从容不迫的微笑──令人厌恶。

他还记得的,那只疯狂的黑狗至今仍没有离去,还残留在颈后的刻耳柏洛斯里,伺机将一切啃食殆尽;而那双手勒紧灵魂的力道从未放松过。

海涅缓缓闭上眼,试着不再去追逐任何一个能够反射出自己双眼的物体。青年张狂的掠影、列车规律的晃动都逐渐远去。

残骸之丘上他失温的掌心所亲吻的肩膀和巴度一样温暖。

“莉莉……”

恶梦仍在持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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